剛推開臥室門,霍靳深就聞到了一陣酒香。
深邃的眉眼微不可見的凝了下。
松了松領(lǐng)帶,朝盤腿坐在地毯上的人走去,“怎么坐在地上?”彎腰就要把她抱起,卻被慕念晚抵住。
眉頭擰了下,面色沉了下來,“涼,你聽話!
慕念晚身體抵著沙發(fā)邊緣,微抬著頭望著他輕輕的笑。
一手捏著酒杯,一手緩緩抬起慢慢撫上男人深刻的眉眼,“你在生氣嗎?”
霍靳深抿著唇,觸及她淡漠的目光,終是搖了搖頭,“沒有,你乖,我抱你起來。”
慕念晚聽話的讓他抱起自己,手指落在他的肩膀上,想起程媽說的話,手指隔著薄薄的襯衣輕輕的摩挲了兩下。
指腹下的觸感讓慕念晚目光怔了下,但不過幾秒又恢復(fù)了正常,什么都沒說。
霍靳深將人抱起來,沒放下。而是自己坐下后將人放到自己的腿上。
摸著她的臉蛋,低低啞啞的問:“劇組拍戲怎么樣?”
“還好,托你記者會的福,外界評價好了不少。”
一開始抵制的不少,但經(jīng)歷昨天的記者會,有些誤會解除,對慕念晚的誤會沒那么深,自然也就沒有再牽連到《風(fēng)華》。
今天早上風(fēng)評就有所轉(zhuǎn)向,雖然對賀姝唯的電影并沒有什么沖擊,在最起碼兩部戲的差距不至于那么大了。
這是就記者會后兩人如此直白的談及。
霍靳深怔了怔,看著她,像是意外她會主動提及,還以為無論他做什么對她來說都毫無意義了。
嗓音變得更加溫柔,“盛世公關(guān)隨時待命,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秦逸來處理!
慕念晚是知道他上次出差沒有帶走秦逸的。
也清楚,他留下秦逸的原因。
不過從始至終她都沒想過找秦逸幫忙。
這也是為什么他一回過就召開記者會,并且不與她商量的原因。
她倚仗這個男人,卻從不主動,好像這樣就不會虧欠他一樣。
很多的靠近都只為了達(dá)成自己的目的,又自以為可以保持一定的距離。
霍靳深不是看不明白,但他從不點(diǎn)破。
她想拉開,那他就不動聲色的拉近。
“什么都可以嗎?”慕念晚圈著他的脖子,沒有直接拒絕。
霍靳深怔了怔,然后更用力的將她抱緊,低頭親吻在她的臉上,“什么都可以!
慕念晚聞言就笑了笑。
伸手推了推男人,身體往后仰拉開兩人的距離:“你去洗澡吧,我去睡覺了!
說著從他腿上上來,那淡漠的神情仿佛他剛才的承諾于她來說不過只是兩人之間的一個小玩笑。
霍靳深的眸色深了深,沒阻止,目光落在茶幾上的紅酒瓶上。
還剩大半,今天沒喝多少。
在她起身彎腰去拿時開口:“不喝了,嗯?”
嘴里詢問著,但動作卻是難得的再度強(qiáng)勢。
在她快要碰到時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
“這么小氣?喝你一點(diǎn)酒都舍不得。”慕念晚咬著唇,“剛才都還說什么都可以了!
霍靳深眼神盯著她,那些情緒都被收斂得淡了很多。
“你以前不喜歡喝酒的!表汈В偷偷牡。
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好像暗示著她什么。
慕念晚咬著唇?jīng)]說話,對上他的目光。
就見他突兀的笑了下,身體跟著起來,彎腰拿過那瓶酒后直接扔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垃圾桶內(nèi)。
有酒從瓶口涌出,濺到深色地毯上。
動作狠戾又迅速。
可拉著慕念晚的手卻溫柔得像是她是個易碎品。
“是愛喝還是跟我在一起才愛喝?”
慕念晚依舊沒回答。
霍靳深卻好像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因為他已經(jīng)再度開口。
“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喝的?”他自顧的問著,又繼續(xù)回答:“好像是回來后第一次去的我的辦公室你讓凌秘書準(zhǔn)備的也是酒!
那個時候他在開會,進(jìn)去的時候她人已經(jīng)微醺。
再后來,只要跟他在一起,必定就會有酒的存在。
尤其是每天晚上。
她做的自然,不代表他什么都看不出。
一次兩次是助興,次次如此……
薄唇勾起細(xì)微的弧度,似嘲似諷刺。
霍靳深摸著她的臉,低垂的眉眼看不出情緒,“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讓你很難受?”
以為記者會后多少會有改變。
但好像并非如此。
剛才她愿意提及他以為多少有觸動,可現(xiàn)在她依舊要將這一瓶飲盡。
摸著臉蛋的手緩緩落在她的唇上,微帶薄繭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霍靳深繼續(xù)笑著道:“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難受?”
難受到要每次借助酒精麻痹自己,才能忍受他的碰觸。
第一次,他以為她是真的愿意嘗試。
而后每一次的酒精讓他無比清晰的認(rèn)清,她其實內(nèi)心有多抗拒。
也不知是不甘還是三年的寂寞,明知道但每次還是會忍不住。
一次觸碰后解的不是渴,而是放出了心底不知饜足的獸。
但此刻……
看著她微醺的臉,還算清醒的眸,想到一個小時前接到的電話,霍靳深所有的克制在看到她還想繼續(xù)飲酒的舉動后爆發(fā)了。
不想嚇到她,所以砸的是酒瓶。
拉著她的動作,說的話依舊溫柔。
雙手捧住她的臉,霍靳深低低啞啞的道:“不要喝了,也不要吃那種藥……以后你不答應(yīng)我不會碰你!
話落立刻將人松開退后,“我去洗澡,你早點(diǎn)休息!
慕念晚就那么站在原地,看著前方目光空洞。
霍靳深洗完澡再回主臥時,慕念晚已經(jīng)躺到床上,像是睡著了。
他沒上去,就只是站在床沿看了許久,聽著她平緩的呼吸,最后直接在床邊蹲下。
手指凌空描摹著她的眉眼。
怎么辦?
就算知道你用藥物控制自己避免酒精中毒,我也不想放你走。
那是一個小時前,路飛白打來的電話。
他還沉浸以為她在乎的那些流言的喜悅中。
沒人知道當(dāng)他聽到秦逸說她今晚不回家時內(nèi)心的高興。
就算明知道她是跟林詡?cè)ズ染扑紱]阻攔。
只是以為她因為自己跟小唯的緋聞介意了。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召開記者會,親自準(zhǔn)備晚餐。
當(dāng)努力有所回應(yīng),那希望就跟曙光一樣。
可路飛白說她出獄后的一個月前往m國是去見醫(yī)生,具體什么原因不清楚,但從那邊購買了一種特殊的藥。
是對大量飲酒的人起保護(hù)作用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