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慕念晚沒給霍靳深打電話,倒是霍靳深先打過來的。
彼時慕念晚跟叮當(dāng)剛結(jié)束購物,在商場一家甜品店吃東西。
“在哪?”
“平和堂七樓!毕袷侵浪麜蜻^來一樣,慕念晚半點驚訝都沒有。
那邊好像還在忙,慕念晚說話的間隙有聽到敲門聲,“我們已經(jīng)逛完了,你忙的話不用過來!
“不忙。”霍靳深說話間已經(jīng)拿過自己的外套,看都沒看進(jìn)來都人一眼直接往外走,“乖乖在那等我!
慕念晚默了默,在叮當(dāng)望過來的目光下應(yīng)了聲好。
那邊似乎挺滿意,她剛答應(yīng)就傳來低低的笑聲,就連對面的叮當(dāng)好像都聽到了也跟著沖著她暖暖的笑。
慕念晚也忍不住跟著勾了嘴角,抽過紙巾替他擦拭掉沾在嘴角的奶油,再看手機還顯示通話中。
愣了下,方才開口,“還有事嗎?”
沒有了,那邊也沒什么,這樣的通話其實毫無意義。
她以為他會掛電話,就放在一旁沒理會。
重新將手機置于耳邊,慕念晚就聽他說:“你先掛!
手指連一下停頓都沒有的掐斷了電話。
幾乎是他的話還沒落音那邊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電梯前,霍靳深凌厲的眉峰挑了下,可眼底的笑意卻更濃了。
一旁的秦逸心情復(fù)雜的目睹這一切。
要知道半個月前,他家老板每天臉上就差寫著”老子今天不爽,都別來煩我”中二小年輕一樣,怎么才過了一晚就跟春回大地一樣。
不過,想來有這個本事的,怕也只有大半個月前住進(jìn)東云海的那一位。
不論是誰,能收拾得了他家老板就行。
結(jié)束電話,叮當(dāng)?shù)牡案獠懦粤诵“,慕念晚面前是一杯拿鐵,手指捏過小匙輕輕攪拌了下,這才端起抿了口。
嘴里苦澀蔓延,還未完全品出味道,頭頂便壓下一道陰影。
“慕念晚。”辨別不出情緒的聲音,帶著點高傲。
不等她回頭,對方已經(jīng)來到身前,挪開她身側(cè)的一把椅子坐下。
目光卻是筆直的落到了叮當(dāng)身上。
“他是你們的孩子?”
問題很突兀,可慕念晚沒來由的就是聽明白了。
慕念晚掀了掀眼簾,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唐榕。
“唐小姐!钡偷偷囊宦,算是打招呼。
三年過去,唐榕褪去了當(dāng)初的青澀,卻依舊難掩骨子里的傲氣。
看著人的時候往往喜歡挑高眼尾,彰顯優(yōu)越。
慕念晚并不在意。
慵懶的靠著椅背,手里的咖啡杯放下,怡然自得。
唐榕再次追問,“他,是你跟霍靳深的孩子?”這一次,手指直指叮當(dāng)。
慕念晚秀氣的眉微不可見的擰了下,目光淡淡一掃,不凌厲卻莫名的讓觸及到視線的唐榕手指蜷縮了下。
“跟唐小姐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如果是以前,唐榕聽到這話怕是要炸了。
可現(xiàn)在的她沒有。
三年多前,那次事件給她的教訓(xùn)太大。
知道適時收斂會讓自己少吃很多虧。
“沒關(guān)系!碧崎呕卮,但眼底浮現(xiàn)嘲弄的笑,“如果是的話,我還挺高興的!
今天出門慕念晚描了個淡妝,五官本就出色,此刻更顯奪人。
她看著唐榕笑,也不追問她高興什么?又為什么高興?
唐榕被看得背脊都有些發(fā)麻。
三年的牢獄之災(zāi)好像并沒能折了眼前之人的傲骨,反倒比過往更盛。
為什么?
因為有霍靳深一如既往的寵愛?
對啊,不僅是在海城,就是四九城,只要有霍靳深的寵愛,誰又傲不起來。
“你不好奇我為什么找你?”唐榕忍不住問。
慕念晚薄唇勾了下,臉上鋪著一層笑,“不好奇!
唐榕臉上就僵了下。
三年前慕念晚就不好相處,現(xiàn)在的她依舊如此。
“我讓人跟了你一路,過來無非只是想給你看樣?xùn)|西!碧崎艔碾S身攜帶的包里取出一個紙袋遞過去。
為顯友好,她還刻意解釋了句,“你放心,我不會跟你搶霍靳深!
慕念晚聞言低低的笑了聲,沒接袋子,只是抬眸看著唐榕,其實沒什么意思,可就是讓唐榕覺得無地自容。
是啊,就算入獄三年,一出來依舊被霍靳深寵得如珠如寶,據(jù)說就連東云海被勒令外人踏入。
甚至于跟在他身邊三年所有人都認(rèn)為第二任霍太太非她莫屬的賀姝唯都在她出現(xiàn)后,悄無聲息的從霍靳深身邊消失。
在霍靳深心中這樣的地位,別人怎么敢好意思提一個“搶”字。
自取其辱嗎?
唐榕抿了抿嘴角,繼續(xù)說:“這些東西你絕對感興趣的!彼V定的道:“不是剛出來就去城郊的監(jiān)獄嗎?”
后一句,唐榕是壓低了聲音說的。
唐家在四九城,軍門家庭,唐榕是唐家唯一的女孩,自小被嬌寵著,這才讓她在三年前敢在賀姝唯的獨奏會上鬧出那樣大的陣仗。
當(dāng)初那件事后續(xù)慕念晚沒有關(guān)注,但也聽到了零星半點,唐榕被教訓(xùn)的有點慘。
最后是被唐老爺子親自過來海城這邊接回四九城的,自此再沒踏入過海城。
慕念晚瞥了眼面前的紙袋,手指摩挲著咖啡邊緣,眼底光線卻幾度變化。
她才出來多久,就這么多人頂著她的行蹤啊。
勾唇無聲的笑了聲。
見她笑,唐榕揚了揚精致的小臉蛋,不知是諷刺還是嘲弄的道:“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話,你再去幾次里面的人也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的,如果沒有他的允許。”
這個“他”唐榕咬得格外的重。
說完,就跟沒事人一樣起身,微笑著揮揮手,“那我就不打擾慕小姐喝咖啡了!
話題直轉(zhuǎn),仿佛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還友善的揮揮手,只是臨走前目光再次忍不住看了叮當(dāng)一眼,評價:“不過,這孩子怎么跟你跟霍靳深都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