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起點(diǎn),霍靳深將最后一碗湯端上,方才喚兩人過去開放。
簡單的四菜一湯,看著精致又可口。
叮當(dāng)坐一方,慕念晚和霍靳深相對。
小家伙今天心情好像格外不錯(cuò),從霍靳深過來后嘴角弧度就沒下去過。
就連吃飯,吃著吃著都要笑上一聲。
慕念晚因?yàn)榛艚畹哪屈c(diǎn)陰郁之氣也在他的稚氣里消失殆盡。
捏著筷子給他將魚刺挑干凈后放到他碗里,笑問:“叮當(dāng)今天很高興?”
叮當(dāng)盯著碗里的魚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霍靳深,頭點(diǎn)的很用力。
雖然之前在東云海已經(jīng)有過一起用餐的時(shí)候,可總歸跟這次不同。
為什么不同叮當(dāng)說不上來,可就是心底是滿滿的高興。
好像,好像以后他們都會這樣。
小孩子的心情說變就變,慕念晚也沒過度追問。
做晚飯的是霍靳深,最后收拾的也是他。
慕念晚幾次想要開口想說話都被他率先擋了回來。
到后面她索性什么都不行,任由他收拾廚房,自己則去陪叮當(dāng)。
小家伙第一次住這里,有些興奮,洗了澡躺在床上卻久久都睡不著。
慕念晚也不催,明天沒事,偶爾可以晚點(diǎn)起。
兩人聊著天,直到從門外傳來男人自如的聲音,“晚晚,我要洗澡,一身的油煙味,你給我拿件衣服!
慕念晚止了話音,嘴角的弧度都斂去了些。
回頭就看到男人站在門口,伸手扯著身上的襯衣聞了聞,一臉嫌棄。
慕念晚沒應(yīng),哄著叮當(dāng),“叮當(dāng)先睡,阿姨等會再來給你講故事!
說著,掀被下床,出去的時(shí)候還將叮當(dāng)房門給帶上。
看了眼關(guān)上的房門,霍靳深勾了下嘴角,將襯衣解了三顆扣子沒再繼續(xù),迎上她漠然的眸,“沒衣服的話浴巾也可以!
本以為不理會有些人就會自覺,可她高估了某人的臉皮。
“我這里沒有任何適合霍先生的東西,今晚幸苦霍先生,改天我請霍先生吃飯。”
“今天也晚了,我就不繼續(xù)耽誤霍先生的時(shí)間,門在那邊,慢走不送!彼钢箝T的方向,連孤敷衍都不想。
霍靳深就站在她對面,嘴角始終帶著點(diǎn)弧度,垂眸凝視著,手指直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你在氣什么?”
之前都還愿意跟他虛與委蛇,白天去了一趟他的辦公室,就連敷衍都不想。
慕念晚咬唇,白凈的臉上露出淺淡又嘲弄的笑,“我能氣什么?”
霍靳深瞇眸,眼神危險(xiǎn),低啞著嗓音再開口,“告訴我你不開心什么,我才能改!
眉眼一動,看向他的目光都恍惚了下。
那般自然又從容,好像真的只要是她不滿意,任何事情他都會為她改變。
如果是三年前,那該有多好。
所有的憤怒都與他無關(guān)卻又與他脫不開干系。
想說好像又無從說。
她垂下眼瞼,好一會才淡淡的開口,“沒有!
“你的劇本應(yīng)該過審了,叮當(dāng)也在你這里!彼徽f,他就自己猜,只是捏著她的手始終不曾松開,“因?yàn)樾∥??br>
他的情緒變化是在小唯出現(xiàn)后。
提及賀姝唯,慕念晚情緒有瞬間變化。
霍靳深捕捉,深思,是那一點(diǎn)讓她連跟他演戲都不愿意。
他精明,能猜到賀姝唯,只需時(shí)間也能想明白。
而慕念晚也不愿跟他浪費(fèi)時(shí)間。
直接開口,“霍靳深,”這是從見面后第一次這樣冰冷的喚他的名字,“任何一個(gè)人都不允許利用叮當(dāng)做任何事!
這是她的底線。
尤其是賀姝唯。
過去三年,她是不知道也無能為力,賀姝唯想利用叮當(dāng)達(dá)成自己的目的她無從阻止,但如今她出來,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
她是最沒有資格也是最不該靠近叮當(dāng)?shù)娜恕?br>
短暫的兩次會面霍靳深就清楚這一點(diǎn),不然他也不會改變策略,輕易讓她帶走叮當(dāng)。
叮當(dāng)或許可以讓她回到自己身邊,但同時(shí)也是將她的心推得更遠(yuǎn)。
那不是他想要的。
至于其他,她要是不喜歡那就杜絕好了。
好笑的看著她鄭重其事的模樣,霍靳深低頭一口咬住她的耳朵,低啞而性感的蠱惑,“那就你自己來照顧叮當(dāng),杜絕任何的可能!
慕念晚眉目一動,想說什么。
“當(dāng)然,我是不可能跟你叮當(dāng)分開的!蹦腥耸钦f,半點(diǎn)沒有耍無賴的不好意思。
慕念晚:“……”
說來說去目的只有一個(gè)。
慕念晚懶得再說,“讓開。”
霍靳深沒動。
像是耐心用盡,又好像已經(jīng)克制到了極致。
手臂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落在她的腰際,緊了緊,他似是嘆了聲,“你要我怎么做才肯點(diǎn)頭?”
慕念晚挑眉,似是來了興致,“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霍靳深好笑,不客氣的在她唇上啃了下,“你說了?”
她要做什么都可以,除了離開他。
慕念晚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低聲細(xì)語……
話落,慕念晚拉開距離,但落在腰際的手卻用了幾分力。
她有些疼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臉上卻帶著無所謂的笑,“如果你不愿意的話也可以不答應(yīng)!
“我答應(yīng)你就跟我回東云海?”男人啞聲問。
既然要做交易,她就沒想過全身而退。
“好啊!陛p飄飄的兩個(gè)字,帶著股玩世不恭的散漫。
“好!
男人爽快的答應(yīng)讓慕念晚愣了下,隨即又低低的笑了笑。
“不過今晚你不能留宿,我這里沒有你的衣服,也沒地方給你睡!
這里只有兩間房,一間給了叮當(dāng),一間她自己。
“我可以睡客廳!
放著耗資幾億的豪宅不住,卻要住客廳。
他愿意委屈自己,慕念晚也懶得管。
只是叮囑了句,“睡客廳。”
刻意咬重的幾個(gè)字,像是對他的一種提醒和暗示。
霍靳深但笑不語,倒沒在繼續(xù)糾纏,將人松開。
去給他拿了洗漱用品,“你用一樓的洗手間!
說完自己轉(zhuǎn)身進(jìn)了臥室,當(dāng)著他的面“砰”的一聲,將門關(guān)得巨響。
叮當(dāng)聽到動靜探出頭來,眨了眨眼,眼神里有著對他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