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猝然瞪大了雙眼,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分明霍靳深什么都沒透露。
戚呈均瞧著她驚訝的小模樣低低的笑了笑,“他剛才不是告訴你的嗎?”
告訴她?
陳玄更困惑了。
剛才他們總共就說了那么兩句。
沒有哪句是……
陳玄倏然瞪大雙眼,扭頭看向開車的戚呈均。
他沒明確的說,但詢問的問題卻泄漏了他的目的。
“她讓你來問的?”
他明顯就是故意讓晚晚看到孩子,目的是想讓晚晚來找他。
所以,那個孩子真的跟晚晚有關系。
只是到底是什么關系?
據(jù)她所知現(xiàn)在唯一可以讓晚晚重新回到他身邊的只有一個……
陳玄看向戚呈均的目光越發(fā)的不敢置信。
甚至于情不自禁的搖頭。
“不,不可能……”
那孩子分明已經(jīng),已經(jīng)……
“據(jù)我所知,這孩子在被老霍收養(yǎng)之前是跟在一個叫文殊的女人身邊的,不過那女人出了點事,后來沒辦法照顧孩子就被送到了孤兒院!
其實有關叮當?shù)南⒒艚疃继幚砹耍莩示胍獜乃磉叴蚵牫鰜硪膊皇鞘裁措y事。
“晚晚曾提起過,文殊因為之前受夭夭幫助,后來一直幫夭夭照顧孩子!币膊恢罏槭裁,想到那個孩子沒死,陳玄心底驀然酸澀了起來,“所以叮當沒死對嗎?”
頓了頓,她又問:“如果這個孩子是叮當,那那個孩子又是誰?”
那段時間發(fā)生太多事情,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了不少細節(jié)。
比如,當時孩子因為面目全非,都沒去求證是不是叮當,從車內(nèi)解救出來就潛意識的認定是叮當。
是男是女好像都沒人去注意。
“具體怎么回事,我目前還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孩子應該就是藍夭夭的兒子!
眼淚突然就那么掉了下來。
陳玄急急的去翻自己的包,“我要告訴晚晚,叮當還活著,那孩子還活著,這樣她就不用背負那么多,也不用那么愧疚了!
慕念晚在監(jiān)獄里過了三年的自我救贖,可在外面的人比一定比她過得好。
戚呈均沒去安慰她,只是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陳玄接過,抹了抹眼淚,當翻到慕念晚的號碼時卻沒有撥過去。
她想到,霍靳深明顯是想利用叮當讓晚晚回到他身邊。
她這么一告訴晚晚不等于是為他撲路。
就說這人心思縝密得令人發(fā)指,又怎么可能輕易露出馬腳。
肯定是過了這么幾天都沒見晚晚來找,心底有些按捺不住,想借她的嘴通知晚晚。
雖然晚晚早晚都會知道,可她也不想那么如他的意。
將手機鎖屏,又塞回包里,鼻腔里還哼了哼。
就要急死他。
戚呈均余光一直注意著她,瞧著她的小舉動,微微勾唇。
什么也不說,只是也有些期待以后了。
而另一邊,蘭居雅苑,剛出關的慕念晚看著客廳里的男人,秀眉微挑,“你是算好了的嗎?”
季亦辰輕笑,倒了杯紅酒遞給她,“也許這就是緣分。”
慕念晚接過,抿了口,問:“怎么突然過來呢?有什么事嗎?”
居家辦公,她的衣著很簡單,白色休閑服,長發(fā)綁了個馬尾,一張精致的臉蛋未施脂粉,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卻偏偏透著歲月沉淀下的從容淡然,褪去了青澀,充滿誘惑力。
季亦辰靠著墻壁靜靜的看了她一會,這才漫不經(jīng)心的道:“你不是說下本書打算寫有關法律反面的故事嗎?過幾天有位長輩生日,要不要一起去?”他抿了口紅酒又補充道:“他是從最高院退下來的,如果你想寫這方面的故事,我想他老人家應該可以給出不少專業(yè)意見。”
想要要了解相關法律方面的知識,找陳玄就可以。
不過看著對面沉靜俊美的男人,慕念晚淡淡勾唇,“沒找到合適的女伴?”
季亦辰就笑,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手中酒杯碰了下她的,笑道:“還是你了解我。”
“什么時候?”
“這個禮拜四。”
今天禮拜三,那不就是明天。
慕念晚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覷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吧!
提前一天征詢她的意見,就算想拒絕也不行了。
季亦辰倒也沒否認,繼續(xù)笑著道:“既然回來了,你也該出去見見人,隨便給你介紹幾個大老板,不是要自己拍戲嗎?”
聞言,慕念晚滿意的笑了。
“記得準備禮服,我懶得去選。”
“你只要把人準備好就行!奔疽喑桨胪嫘Φ牡馈
兩人隨意的聊著,像是相識許久的老友一般。
看著她放松的姿態(tài),季亦辰淺灰色的瞳眸深了幾度,“最近晚上還在吃那個嗎?”
突然的詢問讓慕念晚愣了下,扭頭看去,就見他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小白色玻璃瓶上。
沒有任何標簽,但慕念晚的眉頭卻擰了下,“嗯!
“我那里還有不少好久,紅酒可以助眠,我讓人給你送過來。”說著他再度掃了眼那小白瓶,眼神有些涼薄,“那個少吃,對身體不好。”
“可能是剛回來還有些不適應吧,量不多,別擔心!彼慕忉,對這不以為然。
季亦辰聞言也沒再多說什么,又自然的轉換了其他話題。
兩人就這樣,時不時的談上兩句,直到深夜。
……
冷國輝來海城靜養(yǎng)的消息早在年初就傳開了。
但一直沒人打擾。
老爺子又不喜歡吵鬧,所以生日當天倒也低調(diào)。
可饒是如此,來的人也不少。
霍靳深帶著叮當是從后門進入的。
彼時陳玄正好出來透氣。
第一眼就注意到霍靳深牽著的叮當。
雖然這里沒什么人,但對陌生環(huán)境的不安全感也讓小寶貝,一直用力的牽著爹地的手,小小的身子也是緊挨著霍靳深,好像就怕誰會突然撞上他一樣。
霍靳深顯然也是顧慮叮當?shù)那闆r,選擇了從后門進入,避開人群。
可饒是如此,叮當抗拒的神情還是很明顯。
陳玄看著緊跟在霍靳深身邊的小寶貝,很想上去抱抱他,可又怕嚇壞他,只能用一雙眼睛渴望的望著。
叮當也盯著她,知道這是前幾天去東云海的阿姨。
她好像不是壞人,因為爹地跟她說話了,也留她一起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