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我有些渴,你能幫我去買瓶水嗎?”
慕念晚摩挲著輪椅扶手,低低的開口。
陳玄點頭,這還是這些天來她主動要吃些什么。
“那你在這里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
這里是醫(yī)院她行動不便,陳玄根本沒想到她這個時候會一個人離開醫(yī)院。
稍微叮嚀了句就去醫(yī)院內(nèi)的自動售賣機給她買水。
見陳玄離開,慕念晚沉寂的眼底明明滅滅,落在輪椅上的雙手漸漸用力。
陳玄買了瓶水,付款取水,剛要轉(zhuǎn)身,身后傳來醫(yī)生微啞而復雜的低喚。
“玄玄!
陳玄握著水瓶的手一僵,面色變了變,低垂著眉眼,沒做任何回應。
直到對方來到跟前,陰影落在頭頂,避無可避之下陳玄這才不得不抬頭看向來人。
沉默,見真是她,眼底閃過驚喜,但很快又緊張的詢問:“你怎么在醫(yī)院,是哪里不舒服嗎?”
說完,伸手就要去碰她,被陳玄避開。
“沒有,有事嗎?”抬手撥了下頰邊的碎發(fā),陳玄疏離又陌生的問道。
陳墨目光一沉,眼底閃過沉痛,探出去落空的手指蜷縮了下,“玄玄,你現(xiàn)在真的要跟我這么說話嗎?”
陳玄抬眸,目光微不可見的閃了下,唇瓣緊抿,內(nèi)心的局促和緊張讓她不由越發(fā)用力的捏緊了手里的水瓶,“陳先生,如果沒事的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側(cè)身就要離開。
陳墨像是被那句“陳先生”給刺激到,反手將人拽住,目光有些瘋狂的開口,“你,叫我什么?”
陳玄迎上他暗沉受傷的目光,干澀道:“對不起,我真的有事……”
陳墨猛然伸手將她拽到懷里緊緊抱住,痛苦的乞求,“玄玄,我求你,別這么跟我說話。”
男人沙啞的嗓音,“我是陳墨,一直都是你的陳墨啊!
陳玄僵硬著身體,耳邊是男人近乎卑微的請求,漂亮的臉蛋卻是近乎麻木的神情,她低低的,緩緩的開口:“陳先生,你能放開我嗎?我真的有急事!
陳墨抱著她的手臂松了松,眼底的痛苦濃烈的像是要滿出來。
很快他又更加用力的將她抱緊,好像一松手她就會再次永遠的從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男人力道大的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可陳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近乎麻木的在男人后背拍了下,嘆息道:“陳先生,你這樣,我真的很為難!
“我……”
“你們在做什么?”尖銳的叫聲傳來,蓋過了陳玄想要說的話。
抬眸,只來得及看一道紅影閃現(xiàn),手腕就被人狠狠一拽一推,還沒看清楚人,眼底手掌殘影過去。
“啪”
一聲脆響,陳玄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
舌尖抵了抵腮幫,一股鉆心的疼。
眼底情緒細微的波動,目光頓了頓,然后這才緩緩抬頭,像是鏡頭放慢一般看向站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的女人。
蔣溪蕊一張臉也難看得過分,急促的喘息著,只要回想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就像是有人拿到扎著她的眼球一樣。
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好的控制住情緒,她也知道陳墨不喜歡她這樣。
可自己的未婚夫卻抱著另一個女人,她忍受不了。
“蔣溪蕊,你瘋了。”陳墨也沒想到蔣溪蕊會突然動手,反應過來直接將人拽離開來,一張臉陰沉得可怕,瞇著雙眸,“跟玄玄道歉!
蔣溪蕊嗤笑一聲,迎上陳墨憤怒的目光,“我為什么要道歉?她不要臉的勾引我的未婚夫,我只打她一巴掌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
蔣溪蕊沒有刻意控制音量,這個點這里來往的人不多,可也有幾位。
聽到這話,大家都停下腳步看向這邊。
陳玄目光狠狠縮了下,低垂著頭,一邊的臉頰已經(jīng)紅腫了起來。
那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利刃,毫不客氣的沖她甩來。
思緒像是一下子被拉到了五年前,她高考完的第二天早上……
難堪、無助和害怕像是潮水一般再次朝她涌來。
用力的蜷縮自己,想要降低存在感,腳一點點往后移,不去看任何人,只想要逃離這里。
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這樣的……
為什么就沒有一個人相信她說的話。
她什么也沒做啊。
低垂的眼瞼擋住眼底的濕潤,陳墨上前,想要檢查她臉上的傷。
“不要碰我!庇行┬沟桌锏牡秃,她像只受驚的小獸,抗拒所有的靠近。
“不是的,不是的……”她喃喃自語,一遍又一遍的否認。
“玄玄……”陳墨發(fā)現(xiàn)她情緒的不對勁,猶豫著上前。
然而,他才動了下,陳玄已經(jīng)后退了一大步,像是受到了驚嚇,渾身都在顫抖。
“陳墨,你什么意思?不要忘記我們已經(jīng)訂婚了。”
蔣溪蕊看陳墨不僅不跟自己解釋,反過來還去安慰陳玄,拉過陳墨,眼底有些瘋狂,滿是憤恨。
“陳墨,你什么意思?”
陳墨抬手直接將她揮開,神情同樣難看,“滾!”
蔣溪蕊怒極反笑,看著叫自己滾的男人,“陳墨,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是還是過去那個備受寵愛的陳家大少爺。讓我滾,你確定要我滾?”
女人意味深長的提醒讓陳墨面色瞬間變得更為難看,那些難聽的話也再也說不出來。
蔣溪蕊看著明顯有所忌憚的男人,更是趾高氣昂的來到陳玄跟前,眼神輕蔑言語更是尖銳,“陳玄,誰說你從小是孤兒沒人教,可好歹也是a大出來的大學生,禮義廉恥學?傇摻塘四惆桑匆齽e人的未婚夫,你怎么就不能要點臉!
「原來是三啊,這年頭三都這么大膽的嗎?」
「看著挺漂亮干凈的一女孩,怎么就這么沒有廉恥了?」
「剛才不是說是孤兒嗎?這年頭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想要過上舒適的生活什么事情干不出來!
「年輕怎么了,年輕就能當作你不要臉的籌碼嗎?我回去可得跟好好跟我女兒談談這個話題,可不能做這樣丟人現(xiàn)眼敗壞家門的事!
各種議論聲傳來,陳玄面色拽呢蒼白。
她緊咬著唇,用力搖頭:“不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