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霍靳深什么時候回來的慕念晚并不知道,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人已經睡在自己身邊,手臂牢牢圈著她的腰,而她則安穩(wěn)又乖順的依偎在她懷里。
她不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人。
也不習慣與人同床,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習慣了身邊有他;習慣每晚依偎在他懷里;習慣了他占有性的抱著自己。
有些深淵一旦踏入真的就是彌足深陷,再無回頭的可能。
窗簾被拉上,室內光線并不明亮。
慕念晚仰著頭只能看到男人的精致的下巴和微抿的唇。
就算是睡著他好像都藏著心事,她只微微動了下,那落在腰間的手就下意識的緊了幾分。
慕念晚沒敢亂動,就那么盯著他。
直到程媽上來敲門,“太太,藍小姐來了!
夭夭?
看了眼時間才不過六點。
慕念晚壓低了聲音回,“好,你讓她等我一會,我就下來!
“好的,太太!
他應該累壞了,雖然她動一下會有下意識的舉動,但她與程媽的對話并沒有將他吵醒。
慕念晚費力的將他的手挪開,這才得以起床。
簡單的梳洗了下,披著睡袍就下樓了。
樓下,藍夭夭像是一夜沒睡,坐在客廳看著窗外有些出神。
“夭夭。”
她低低的喚了聲,藍夭夭這才回頭,看著她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間的復雜,但轉瞬即逝,快的像是她的錯覺。
慕念晚垂了垂眸,過去在她身邊坐下,“這么早過來有事嗎?”
藍夭夭就看著她,什么也沒說。
突然,她伸手將人抱住,像是小時候每次兩人不開心的那樣,摸著她的頭,“乖啊,姐姐在!
藍夭夭要比她大,每次都喜歡以姐姐自居。
熟悉的話語換來兒時的記憶。
慕念晚不由挽了挽嘴角,很快又淡然的開口,“你都知道了!
藍夭夭點頭,抱著她不肯松手。
是,都知道了。
對比藍夭夭現在的在意,慕念晚卻淡然了很多。
有些傷口一碰還是會疼,但不碰就好了。
她拍拍她的肩頭,微笑,“我沒事,不用為我擔心!
藍夭夭松開她,抬頭,“真的?”
很快,她又伸手去捏她的臉,“在我面前也要撒謊!
慕念晚就笑,由著她動作,“是,我的錯,不該在藍大小姐的面前撒謊。”
她肯承認反倒讓藍夭夭放心了些。
肯承認代表著肯面對。
她斂了笑,張了張嘴,想問什么可最后又什么都沒說。
慕念晚不是瞧不出她心底在想什么,也知道她想問什么。
她拉著她的手,微微一笑,坦然又淡然,“不能跟你說沒關系,但也不是有那么大的關系。從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只有爺爺這么一個親人!
有些人就算有血親又如何?
如若狠起來,可以比仇人都對你狠。
藍夭夭本是擔心她受昨晚賀姝唯話的影響所以一早過來看她。
現在得知她既然更早就知道了,也沒那么擔心了。
身上那骨子認真也散去。
有些沒骨頭的往沙發(fā)上一靠,“你今天干嘛?去見我女神嗎?”
昨晚她就跟傅妤姐約好,而她就在旁邊,現在這么問……
慕念晚明白,笑了笑,“嗯,跟帶傅妤姐四處逛逛,有點事情要聊。”
“多一個聽眾會不會受影響?”
慕念晚搖頭,“沒關系,傅妤姐也挺喜歡你的!
約了一起,兩人又默契的絕口不提秦玥的事情。
倒是樓上,霍靳深也被一通電話吵醒。
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都是擰著的。
接通,語氣有些不耐,“什么事?”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霍靳深本有些惺忪的目光陡然睜開,人更是直接坐了起來。
“……好,昨晚的人事跟唐榕所為,不過有兩撥人,你繼續(xù)查一下!
這段時間賀姝唯不是被跟蹤就是接二連三的出現一些小意外,后來抓了個人去警局,對方嘴巴倒是緊,最開始什么也不說,不過最后到底沒扛住在演奏會當天透露還會有事情發(fā)生。
這也是為什么霍靳深后來沒赴慕念晚的約而是去了演奏會的原因。
好在在出事前他們抓到了人并且也防止了意外的發(fā)生。
當然,這些并沒有告知任何一人,包括賀姝唯。
昨晚演奏會結束后,警方也派人去勘查了現場,發(fā)現被動手腳的不止一處,而經過審訊,對方也只交代動手了一處,也就是說這背后還有人盯著。
這也是霍靳深昨晚為什么那么晚還去警局的原因。
“我不希望再看到唐榕!迸R掛電話之前,她沉聲補充了句。
這次的事情因為唐榕安排的人驚動了另一方人讓對方逃跑了。
之前所有的安排都白費了,本在昨晚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又要重新安排,霍靳深壓了一肚子火。
顧寒川明白。
他這段時間幾乎大半精力都在這個上面,為的就是盡快收網解決,現在全毀了。
再想要抓到對方怕是難上加難。
昨晚留著唐榕沒動,無非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因為他跟唐榕的父親有重要合作,唐家就唐榕這么一位寶貝千金,如若出事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我知道。”
那邊應下,霍靳深看了眼空蕩蕩的臥室,抬手捏了下眉心道:“沒其他事我掛了!
那邊應了聲好,霍靳深這才掛了電話。
結束電話,人倒沒急著起床,而是靠著床頭,微微瞇著狹長的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還是慕念晚推開房門的動靜讓他回神。
“你醒了?”
見他坐在床頭,慕念晚低低的開口。
霍靳深沒應,倒是朝她招了招手。
慕念晚愣了下,這才緩步過去。
人還沒在床沿坐下,就被男人大掌一拉,直接撲到了身上。
好看的眉宇擰起,還沒發(fā)作緋唇就被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