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晚眉頭擰得更緊。
如果是被綁架夭夭不可能有機會幾次跟林詡聯(lián)系。
再加上第一次的那聲顧寒川……
慕念晚看向霍靳深。
后者面色微沉,凝著眸,沒開口,但顯然也想到了這里。
照林詡的意思,藍夭夭最后接觸的人是寒川,所以目前最有可能知道她在哪里的人就只有寒川了。
“現(xiàn)在先回去休息,要去哪里我明天都陪你去!被艚畛谅曢_口。
慕念晚剛想拒絕,又聽他道:“不休息那你明天都哪里也別想去!
慕念晚咬唇,低喝,“霍靳深!
霍靳深不為所動,只是凝眸看著她道:“如果人真的是寒川帶走的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如果是別人那么你現(xiàn)在就算去找他無濟于事不是嗎?”
慕念晚沉默。
就算明知他說的沒錯,但內心的抗拒卻不容忽視。
“你搭乘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現(xiàn)在沒吃任何東西也沒休息,如果你倒下了,那么其他人也別想找到她了!
“晚晚你先跟霍先生回去,今天也晚了,這個時候過去怕也什么都查不到!绷衷傄菜闶抢潇o下來。
聽到她不僅沒休息連東西也沒吃,自然不會讓她繼續(xù)這么下去。
“而且你不休息,別人也要休息,對嗎?”
這個別人自然是指藍夭夭讓她去找的墨岑。
慕念晚頓了頓,終是點了點頭。
“你也早點休息,有什么我們明天再聯(lián)系!
“好!
清楚夭夭對他意味著什么。
才剛得知她活著又要面對她失蹤的事實,這遠比認為她死了還要來得讓人難以接受。
更多的安慰的話她也說不出來,感情不同,但對夭夭的在乎卻是相同的。
因為感同身受,所以無法說出“放心”二字。
林詡點頭,眼底的血絲昭示著他這幾天的不眠不休,他不說她不問,但彼此清楚。
也不想她還為自己擔心,林詡微笑應下。
送兩人出門,看兩人重新駕車離開,他才回到屋子里,靠躺在沙發(fā)上,于黑暗里睜著雙目。
從錦繡山莊出來,霍靳深帶著慕念晚直接回了東云海。
這個點,程媽早已經(jīng)休息。
沒鬧出什么動靜,進屋后慕念晚直接朝二樓走去。
霍靳深沒攔,只是看了眼,卷起衣袖就進了廚房。
慕念晚洗了澡,頭發(fā)用毛巾粗略的擦了下,也不管低落的水珠,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坐在臥室內的小沙發(fā)上,不遠處放著她的手機。
毛巾搭在頭頂,她盯著手機,突然拿過,翻找出那個熟悉的微信名,猶豫再三還是發(fā)了條微信過去。
那是從得知她還活著開始兩人一直不曾對他人透露的聯(lián)系方式。
如同預期那般,幾分鐘過去,發(fā)過去的微信猶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雖沒抱什么希望,可看著一直沒有動靜的手機,慕念晚心底難免失落。
她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盯著一處,像是在發(fā)呆,又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因為太過投入以至于臥室門被人打開都不知道。
直到男人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她方才如夢初醒般愕然的看著緩步來到跟前的男人。
“我煮了面,下去吃點!
霍靳深去牽她的手,慕念晚避開。
她緊緊環(huán)抱住自己雙膝,將下巴擱在上面,就那么平靜的看著他,“霍靳深,你說是他把夭夭關起來了嗎?”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夭夭不會聯(lián)系林詡;如果不是無計可施,夭夭更不會讓林詡在這個時候聯(lián)系自己。
她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霍靳深站著沒動,只是眸色幾度變化,片刻才聽他低啞回答:“明天就知道了!
環(huán)抱著自己的力道大了幾分,慕念晚像是沒聽到他的回答,又道:“如果是他,他關著夭夭要做什么?”
“非法囚禁是違法的他知道嗎?”她喃喃道:“夭夭還有什么是他想要得到的?那些股權?”
“藍氏早在他的掌控之下,夭夭手里那點股權根本改變不了什么,他為什么不能放過她?”
“更何況他也有了未婚妻,兩人也快結婚了,他為什么還要這么做?上一輩的恩怨難道不能隨著藍叔叔的死徹底消亡嗎?他到底還要逼夭夭到什么程度?”
“還是說,”慕念晚忽然抬頭,“他想讓她死!”
霍靳深眉頭擰成了一條線,他蹲下一身,雙手捧住她的臉,迫使她看向自己,一字一句道:“藍夭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現(xiàn)在我們什么也不清楚,或許有別的原因,不一定是寒川做了什么?”
“你要有疑問,明天我?guī)闳査,F(xiàn)在……”雙手落下,將她從沙發(fā)上抱起來,不容拒絕道:“吃了面就早點休息,不然明天你哪里也別想去!
所有的情緒好像都隨著飛機落地的那一刻也沉淀了下來,慕念晚平靜的看著男人,雙臂圈著他的脖子,須臾她輕輕的靠著男人的胸膛,低低啞啞的聲音繚繞的傳來,“如果真的是顧寒川抓了夭夭,你……”
她想問什么,可話臨到嘴邊她卻又沉默了下來。
直到霍靳深將她抱到餐廳放到了椅子上她都沒問出心底的那個問題。
而霍靳深像是沒聽出,放下她后端出來兩碗面。
將面碗放到她面前,又遞給她筷子。
慕念晚機械般的接過,攪動著碗里的面條卻沒什么胃口。
霍靳深夾了一筷子面條,散了散熱氣,“我說的話從來都是有效,既然答應了就不會食言,你不用擔心!
他說的很平靜,但慕念晚知道他生氣了,因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信任。
可她出去夭夭就出事,還有本來計劃好的旅游地點突然改到了m國,她無法安心。
盯著埋頭吃面的男人,慕念晚剛才還動幾下的筷子越發(fā)沒力,就要放下,就聽身側的男人頭也不抬的道:“如果你沒吃完這碗面,那么我之前的任何承諾都將不作數(shù)!
“霍靳深!
男人根本不予理會,繼續(xù)吃著自己的面條。
慕念晚沒胃口,但又擔心他真的那樣做,最后只能勉強吃了小半碗。
她的胃口本來一直就小,見她也吃了小半碗,霍靳深倒也沒勉強。
沉默的起身,將碗筷放回廚房,收拾好出來又直接將人抱起往臥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