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姝唯緊擰著眉頭,又看向霍靳深,“靳深,你就這樣看著她破壞思卿和寒川嗎?”
霍靳深慵懶的靠著椅背,微微側(cè)眸看著女人的側(cè)臉,涼薄又傲慢。
“晚晚只是報幾個菜名而已,你們鬧什么?”他云淡風輕的開口,交疊的雙腿換了個邊,掀了掀眼簾覷了寧思卿一眼,“難道南鹵醉蝦和椒鹽八寶雞不是你愛吃的?”
慕念晚側(cè)眸似笑非笑的看著男人。
后者勾唇,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捏著玩,波瀾不驚的提醒,“你最近有些上火麻油雞和白汁魚肚就算喜歡也少吃一點!
聽著霍靳深的話,寧思卿瞬間安靜下來,她看著淺淺微笑的慕念晚,才明白過來她是真的被她耍了。
她坐在那,臉色清白交錯,只覺得說不出的難堪。
她緊抿著唇,看向慕念晚,眼神嘲弄又諷刺,“慕念晚,看我們鬧你開心了?”
慕念晚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著她,“寧小姐,幾道菜而已,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她那云淡風輕的姿態(tài)看得寧思卿近乎咬牙切齒。
慕念晚卻像什么都沒看到一樣又道:“再說了他們之前是夫妻知道彼此的口味不也很正常?那個時候夭夭還常跟我說每次他們出去吃飯都是顧寒川點的,那么長時間養(yǎng)成了習慣一時改不掉,理解一下唄!
寧思卿一聽,臉色更難看。
可又無從反駁她說的每一個字,一雙眼紅的就跟被洗了一樣,眼底更是氤氳著霧氣。
這樣幾句就受不了,當初他們合伙欺負夭夭的時候又何嘗心軟過。
慕念晚不為所動,只是將手里的被子放到桌上,而她另一只被霍靳深把玩的手不知何時被男人握在了掌心,力道不小。
她抽了抽,沒能抽出來,只能看著男人開口,“你捏疼我了!
霍靳深立刻松了松,甚至還揉了兩下,“抱歉!
賀姝唯看著霍靳深對她千依百順的態(tài)度,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一頓飯還沒開始,氛圍就蕩到了谷底。
路飛白明哲保身。
早知今天是鴻門宴他就不來了。
就說老顧這冷血漢怎么突然這么好心要請自己吃飯。
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于他們幾人的那些復雜關系他是知道一點,不過基本上不參與。他們也幾乎不曾在他面前提及過。
他向來是不找他當沒事,找他盡其所能。
端著手機,打開音效,繼續(xù)邀人組隊吃雞。
“上菜吧!比酥g的爭鋒相對兩個男人像是都沒看到一樣,霍靳深格外平靜的讓人上菜。
顧寒川應了聲,叫來經(jīng)理。
菜上的很快,看著擺在桌上的菜肴,慕念晚是真的笑出了聲。
上面擺放的菜式都是夭夭尋常必點的。
不說一桌子都是,但占據(jù)了絕大部分。
聽著那笑聲,寧思卿只覺得格外刺耳,捏著筷子哪里還有食欲。
他們沒有,慕念晚卻吃得歡。
因為梅莊在郊區(qū),太遠,吃個飯來回奔波幾個小時,她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這邊。
同樣的菜吃在嘴里味道卻是變了。
就跟人一樣,時間長河里總不可能一塵不變。
“恭喜電影得獎!
用餐間,顧寒川整個都沒怎么動筷子,酒倒是喝了不少。摩挲著酒杯他淡淡開口。
慕念晚撥弄著碗里雞肉的筷子頓了下,抬頭微微一笑,“我以為今天顧先生請我吃飯是道歉的。”
被主動提及,顧寒川好像也沒有要避忌的意思,端著的酒杯直接對向她,“那天的事靳深不知道,他也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
一句話隱晦又直白。
慕念晚抬起頭,笑容溫婉又冷漠,“是嗎?”
淡淡的一聲反問,讓一旁的霍靳深側(cè)眸看向她溫恬的面容,沒有開口,唯有一雙眼神幽邃而暗沉。
寧思卿更是下意識的將目光來回在兩人身上穿梭,盡管是當著大家的面,而她自認為知道寒川說的應該是那晚的事情,可隱隱又覺得這其中還有什么?
他們?nèi)酥g,好像有個旁人無法進入的圈子。
那樣的被排斥感讓寧思卿厭惡痛絕卻又無可奈何。
“顧寒川,我很好奇,你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有了談婚論嫁的未婚妻,為什么還執(zhí)意要找一個‘死去’的人?”
盡管在場三人明知夭夭還活在,可面對寧思卿和賀姝唯的存在,慕念晚還是選擇了隱瞞。
“一個活人還比不過一個‘死人’?”
慕念晚一只手搭在木質(zhì)扶手上,緋色的紅唇縈繞著若有似無的笑。
而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精準的戳在寧思卿的傷口上。
她捏緊了雙手,冷冷的看向慕念晚,“你不必說這些話再來激怒我。他們當初的事情我比你清楚!
親眼目睹自己所愛的男人去娶別的女人,她從未有一刻那么強烈的希望一個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后來,那個人真的消失了,可她以為的改變卻沒有。
倒是她一直堅信的東西一點點在心底動搖。
然而,就算她心底清楚,寧思卿也不會在慕念晚表現(xiàn)出半點。
她當初有多恨藍夭夭,此刻她就有多恨自己。
慕念晚挑眉,挽起唇角笑:“是嗎?那寧小姐倒是心胸寬廣的令人刮目相看啊。”
“慕小姐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思卿跟藍小姐的事那也是他們?nèi)齻人的事,你如今既然跟靳深在一起,是不是也要顧慮一下他的感受?”一旁,賀姝唯接了話茬,看著慕念晚,嘴角勾著幾分諷刺的笑,“這樣當著他的面挑撥他朋友的關系你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慕念晚聞言笑了聲,她隨手撥了下自己的長發(fā),溫涼不在意的開口,“我不干涉他的任何決定,他可以選擇幫他的朋友啊!
她抬了抬下巴,杏眸微彎,好像在笑,可那笑意半點都不及眼底,“不過,我倒是也想問問賀小姐,在指責我不顧他的感受的時候,身為他前女友的你,不顧慮兩人關系,頻傳緋聞,上熱搜,你有考慮過他的處境嗎?”
賀姝唯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她看著慕念晚云淡風輕的臉,一時間竟再說不出任何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