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陳玄一行人一早就來了醫(yī)院。
經(jīng)過一晚的休息,慕念晚精神狀態(tài)好了一點。
陳玄提著的心總算是下去了不少她將帶來的水果放到一邊,問:“晚晚,我給你買了你愛吃的李子,最近新上市的蜂糖李,味道可好了。我給你洗兩顆!
“好!
看著陳玄的黑眼圈,慕念晚眸光一動,心頭暖意滑過。
陳玄提著水果又進了洗手間,戚呈鈞跟在身后進來。
先跟慕念晚打了個招呼,目光倒是沒從陳玄身上挪開過。
慕念晚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眸色漸深。
“我這邊沒什么事,你們不用總是過來!彼p聲道。
戚呈鈞挑了個可以看到洗手間的位置站定,淡淡勾唇,“沒關(guān)系,最近也沒什么事!
話都這樣說了,慕念晚也沒再說什么。
不多時,病房門又被推開,霍婉扶著老太太走了進來。
慕念晚有些意外,撐著身體就要起來。
“別動,別動!崩咸娝袷且麓,急忙阻攔。
霍靳深過去,將床頭調(diào)高,又給她拿了枕頭墊在身后。
“今天感覺怎么樣?我讓陳媽給你燉個湯,晚點再給你送過來!崩咸珌淼酱策叄莩殊x給搬了把椅子讓老太太坐下。
迎上老太太擔憂的目光,慕念晚愧疚道:“媽,抱歉,讓您擔心了!
老太太慈愛的拍拍她的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而且,這也不是你的錯。”
人要是壞起來,真的讓人防不勝防。
昨晚回去,霍婉就將慕念晚的情況同老太太說了,當然也包括他們懷疑前天醫(yī)院發(fā)生的事情同墨家有關(guān)的消息。
老太太氣憤不已。
墨家那孩子也算數(shù)自己看著長大的,如今卻變得面目全非。
愛情可以爭取,但不是盲目的無底線的搶奪。
“你也別多想,好好修養(yǎng),一切還有我們在!
“嗯!蹦侥钔砉皂橖c頭。
現(xiàn)在的她什么都不敢做,就算是最討厭的醫(yī)院,從醒來后她都沒提及半個要離開的字眼。
陳玄洗好水果出來,看到老太太恭敬的打了個招呼,然后將手里的水果遞過去。
老太太擺擺手,“老了喲,咬不動了。”
陳玄靦腆的笑了笑,指了其中一種水果,小聲道:“這個很軟,而且很甜。”
她聽晚晚提過,老太太嗜甜。
這水果不大,老人吃剛剛好。
老太太瞧著那漂亮的顏色,有些心動。
猶豫了一秒,便拿了一顆。
陳玄拿了幾顆蜂糖李,然后將洗好的放到一邊,讓大家自己去拿。
“晚晚,你快嘗嘗!
慕念晚瞧著遞到眼前的蜂糖李,伸手要接,但有人更快。
霍靳深拿過后喂到她嘴邊。
慕念晚看了眼,抿了下嘴角道:“我自己來!
這么對人看著,她沒法做到面不改色的讓他喂。
她是養(yǎng)胎又不是手腳廢了。
然而霍靳深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蜂糖李就落在嘴邊,她張嘴就能吃下的距離。
“要弄小塊?”見她不動,霍靳深淡淡開口。
慕念晚嗔他一眼,明知他是故意的,卻又無可奈何。
一秒后,她張嘴咬下,然后更快一步的將他手里去他的一并奪了過去。
陳玄瞧著,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晚晚總算是苦盡甘來。
“這個不錯!蓖蝗唬愋爝呉脖坏蚜艘活w蜂糖李。
陳玄抬頭,直接撞進了戚呈均的眼底。
不知什么時候他拿著幾顆蜂糖李來到了他跟前。
陳玄緊抿著唇,腳更是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很細微,不仔細倒也瞧不出。
可戚呈均就在跟前,那點閃避又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拽著蜂糖李的手猝然縮緊,俊逸的面容也微微沉了幾分。
不過片刻,他又是那副優(yōu)雅溫和的模樣。
還把手里的蜂糖李又往前遞了一點。
“謝謝戚先生,我不吃!
說著,往一側(cè)走去,重新看向慕念晚,“晚晚,我還有點事,晚點再來看你!
慕念晚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微笑道:“你有事就先忙,我這邊沒什么,別跑來跑去的,太麻煩!
陳玄輕笑著搖頭:“不麻煩。在這里我也就你這么一個朋友了,不來這里你讓我去哪里?”
有些話不過是下意識的,等說完才覺得不合適。
陳玄當即垂了眸,掩蓋了心底所有的情緒。
慕念晚似沒察覺這話中不同尋常的意味。
笑著道:“要是太晚了就不要來了!
“好!
陳玄低低的應(yīng)了聲,拿過自己的東西,又同老太太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后匆匆離開。
戚呈均站在靠窗的位置,陽光正好從兩側(cè)投射進來,反倒將男人攏阿茲陰影中,也一并模糊了他臉上此刻所有的情緒。
只是,那目光依舊不受控制的跟著她而動,直到病房的門再次被關(guān)上,而她徹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底。
“呈均,你如果沒事的話,幫我去送送陳小姐。”
見兄弟半天沒動,霍靳深在一旁淡聲開口。
戚呈均淡淡勾唇,自嘲道:“不用,她自己開車來的!
他們是在醫(yī)院樓下遇到的。
她開車來的,那輛她當初離開四九城時一并被丟棄在這里他送的那輛車。
為了不跟他一起,所以就算車是他送的好像也可以被她接受。
她早在半年前就把跟這里有關(guān)的一切都處理干凈了。
這次過來為的也不過是慕念晚,有事無非就是借口。
一個遠離自己的借口。
霍靳深眉宇輕挑,目光深邃幽暗,既然他不去,那他就沒繼續(xù)勸說的必要。
老太太與霍婉陪著慕念晚聊了會,才回嵐山別院。
戚呈均也跟著一同離開。
將幾人送出去,霍靳深又返回病房。
“阿玄跟戚先生怎么呢?”
霍靳深過去,替她理了理頰邊的碎發(fā),溫淡開口,“你覺得他們兩人怎么樣?”
他不答反問。
慕念晚挑眉。
她撐了撐身體,坐直了些,“他們不是之前就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