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沾著一直沒動,目光重新落到面前的電腦上。
不知何時又被人按下了播放鍵,不斷重復(fù)著慕念晚離開的那一幕。
“靳深,要不我們先回去看看,她說不定已經(jīng)回家了!币慌,賀姝唯扯了扯他的衣袖,“也許她真的只是生氣了。女孩子總歸是要嬌氣些的!
嬌氣嗎?
他也說過她很多次嬌氣。
大多都是在床上。
可是他也清楚這嬌氣里不包括她不體諒人。
既然答應(yīng)一起來,她就絕對不會做過分的事。
對她,這點認知還是有的。
他不理賀姝唯,而是轉(zhuǎn)很對負責人道:“我要會館所有對監(jiān)控視頻,馬上。”
顧寒川斂住眉,抬眸看向面目陰沉得可怕的男人,“你確定她出事了?”
“以你對她的了解,你覺得她會一聲不吭離開的可能性多高?”
顧寒川沒回答,但漸漸沉下的眸色也說明了一切。
他跟慕念晚沒有實質(zhì)性的接觸,可有關(guān)她的事卻聽得不少。
有個人時常把她掛在嘴邊,就差拴在裙帶上。
“報警。”這一次,霍靳深只有兩個字。
寧思卿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霍靳深,有些擔憂的握住身旁賀姝唯的手,無聲的緊了緊。
后者反手握住她的手,淡淡的搖頭。
很快警察就趕了過來。
霍靳深正在察看監(jiān)控,事情始末由路飛白說明。
因為人不見不足二十四個小時,不足以立案,但鑒于霍靳深的身份,警方還是派出了人大肆搜索。
霍靳深和顧寒川的人也出動了不少。
然而,所有的事情在接近凌晨時得到了確定。
“停!币宦暲涑梁畡C的停讓一側(cè)觀看另外監(jiān)控的顧寒川看向他。
“你過來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她?”霍靳深扭頭直視顧寒川,眼底陰霾遍布,幾個小時過去,隨著慕念晚消失時間的延長,他也變得越發(fā)陰沉。
顧寒川過去,當目光觸及屏幕時,瞳孔狠狠一縮。
聽到霍靳深聲音時一直等候在旁的寧思卿和賀姝唯也望了過去。
兩人正困惑,對慕念晚應(yīng)該是他比寒川更熟悉才對,怎么會讓他去確認。
又見寒川這突變神色,寧思卿突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她起身幾步就來到兩人身后,當看到身后那個熟悉的背影時,竟嚇得生生后退了一步。
“不,不會的。”她呢喃自語的否認,一雙眼卻像是粘在了屏幕上。
那個背影,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藍夭夭!
她不是死了嗎?為什么她會出現(xiàn)在里面?
有關(guān)藍夭夭的存在賀姝唯知道的并不多,更沒見過這個人,只是看到寧思卿震驚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她是誰?”
而另一邊,顧寒川也回過神了,眼神深諳難側(cè),幾乎沒有任何起伏的否認,“不是。”
盡管背影幾可亂真,但絕對不會是她!
霍靳深看他,“你確定?”
在場,沒有人比顧寒川更了解那個女人。
霍靳深曾見過藍夭夭,所以第一眼看到這個背影他幾乎認定是藍夭夭。
但當初藍夭夭同自己母親從高架橋上墜河后面尸骨無存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
一個死了的人又怎么會在今天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所以,剛才才會叫顧寒川過去確認。
然而,得到的確實否定的回答。
如果這個人真的不是藍夭夭……
“加大搜索強度。”冷冰冰的聲音,“讓警方調(diào)取演奏廳方圓百里的所有監(jiān)控,還有……”
他指著屏幕上的背影,聲音陰沉的近乎可以滴出水來,“給我查出這個人是誰?”
這段視頻是演奏會開始時慕念晚之前提出要去洗手間那段時間的。
從后臺出來,這個只有背影的女人就從她眼前跑過。
只是匆匆一眼,可相識多年的慕念晚自然一眼就注意到。
太過相似的背影讓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跟了上去,卻在拐角處跟丟了。
先有這個背影出現(xiàn),后又慕念晚主動離開。
所有的一切都彰顯著慕念晚的悄然離開肯定跟這個背影有著某種關(guān)系。
只要找到這個人,很多疑團就能解開了。
另一邊路飛白早在霍靳深開口的第一時間就聯(lián)系了這件事的負責警官,將事情道明,雖然失蹤不過二十四個小時,但這個事情的發(fā)現(xiàn)也足以讓事情有個定性。
警方同時也加大了搜索力度。
“先回去,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你還沒吃東西吧,追查也要點時間,先回去吃點東西,不然哪有精力。”
幾人是約好演奏會結(jié)束一起為賀姝唯慶祝,訂了紅繡,不過這會怕是沒了心思。
幾人回了東云海,程媽早就準備了食物,見幾人回來,立刻張羅著讓他們過去。
此時她并不知道慕念晚失蹤的事,沒看到她還問了句,“咦,太太了?”
霍靳深抿唇,本就冷冽的氣息更為刺骨。
程媽跟在霍靳深多年,對他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也意識到大概是出事了。
“程媽,這里沒什么事,你去休息吧!
此刻已經(jīng)凌晨了,程媽知道就算出事她也幫不上忙,點點頭。
但只是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幾人去了餐廳,到這個點都還沒吃東西,肚子都有些餓。
賀姝唯看著坐在身邊筷子都沒拿一下的男人,神色的復(fù)雜的給他盛了碗湯,“你胃不好,不吃東西要是不舒服又怎么去找慕小姐?”
見他不動,賀姝唯又拿過勺子牽過他的手強行塞進去,“多少吃點,才有精力忙接下來的事!
霍靳深垂眸掃了眼手中湯勺,終是動了動。
見他愿意吃東西,賀姝唯勾了勾嘴角,眉眼柔軟的像是最柔軟的云。
然而——第一口湯還未進到嘴里,霍靳深一直擺放在手邊的手機就響了。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丟下湯匙接了電話。湯匙丟進碗里更是激起湯水恰好就落在賀姝唯放在旁邊的手。
湯已經(jīng)不燙了,可賀姝唯卻感覺整只手都被人塞進了滾燙的開水里一般,難受的近乎窒息。
“我馬上過去!
顧寒川見他起身也跟著站起來,“怎么回事?”
“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