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墨柔這段時間也是忙得腳不著地。
為了討好那些霍氏股東,這段時間她是沒少費心。
可那一個個都是老狐貍,只見錢眼開。
誰給利潤就向著誰。
再加一個霍婉防她防得死死的,就算人不在公司也讓她有些舉步維艱。
到如今,想要查的東西一點都沒查到不說,氣倒是受了不少。
墨柔站在蕭南喬辦公室外,她忍下心口的那口惡氣,重新調(diào)整了下情緒,這才敲響辦公室的門。
“進來!逼届o無波的嗓音,帶著點清冷疏離。
墨柔推開進去,蕭南喬正在處理文件,聽到動靜抬眸掃了眼很快又垂下。
顯然,對于她的出現(xiàn)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墨柔咬唇,被忽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
可每次依舊覺得難堪。
霍家內(nèi)斗給了她機會,她本以為蕭南喬會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
可誰知道這人竟是油鹽不進,自以為成功入主霍氏,霍氏就成了他的掌中之物,自大得很。
如果不是霍靳深被季亦辰絆在m國,他真以為自己能夠成功?
“南喬,我……”
“墨總,請稱呼我為蕭總!辈坏人f完,蕭南喬冷漠的開口。
墨柔面色一僵。
以往,他們家跟霍家好歹也是關(guān)系不錯,尤其是她母親跟他母親還是多年好友,兩人還曾留學同一所大學,就是現(xiàn)在她依舊頗受老太太喜歡,可在這里蕭南喬硬是半分顏面都不給自己。
喚個名字都不被允許。
她現(xiàn)在喚他名字是看得起他,等她成為他小舅媽那一天,就是他想讓自己叫還要看她心情。
“簫總,我之前的提議不知道你考慮得怎么樣?”
如今霍氏幾乎是蕭南喬說了算,墨柔就算再憤怒這會也只能忍。
耐著性子同他商量。
然而,蕭南喬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的回答:“我記得我之前已經(jīng)很明確的回復(fù)墨總了。”
半點遲疑都沒有,這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跟自己合作。
連日受挫,墨柔也有些惱。
她沉著眸,語氣也拔高了不少,她冷聲諷刺:“蕭南喬,你以為現(xiàn)在霍氏你說了算,就真的是你的了嗎?”
她微微往前靠近了一些,語氣里是說不出的嘲弄,“你利用季亦辰引開靳深才給了你可趁之機,你現(xiàn)在在霍氏能有今日地位也不過是靳深不在?梢坏┑人貋,局面就不一定是你想要怎樣就能怎樣的!
她單手撐在桌面上,自信又篤定的道:“你只有跟我合作,在他回來之前我們徹底的把控住霍氏才有勝券!
墨柔望著蕭南喬漸漸冷凝的俊顏,精致的眉眼、如雕刻般深邃,氣質(zhì)高雅又冷傲,俊美得讓人過目難忘。
霍家人像是最受上天寵愛的,給他們優(yōu)渥的家世還有過人的模樣。
蕭南喬也算半個霍家人,他的容顏自然也毫不遜色。
如果不是因為他姓蕭而非霍,或許當初她也不會那么執(zhí)拗的只將目光放在霍靳深一個人身上了。
“南喬,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們才是…一路人!
一路人?
蕭南喬突然笑了下。
他抬手取下鼻梁上的眼鏡,那沒有遮擋的眸光筆直的望向墨柔,銳利冰冷的竟讓墨柔覺得此刻他的眼神竟跟霍靳深十分的相似。
她怔了下,下意識的就抿緊了唇。
秀眉擰著:“你笑什么?”
難道不是嗎?
“沒什么,就是以為墨小姐走到現(xiàn)在多少應(yīng)該有點小聰明,可現(xiàn)在看來……”
他失望的搖了搖頭:“棋子果然只是棋子,沒有下棋人,就只是死物一枚!
墨柔哪里聽不出他這是在諷刺自己。
一張臉沉了下來,“蕭南喬,你也比我高明不到哪里去?不過都是各取所需,誰又不是誰的棋子了!
他蕭南喬難道就沒被季亦辰利用?
別說得自己多聰明一樣。
季亦辰利用她才霍靳深陷于被動,而她又何曾沒有利用他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墨柔不會是任何人手上的棋子。
“既然墨小姐這么自信,那又何必出現(xiàn)在這里?”依舊是不咸不淡的一句,情緒沒有半點波動。
其實算起來,墨柔跟蕭南喬認識的時間更長,兩人幾乎是自出生就相識。
源于兩人的母親曾是姐妹,所以小時候見到他的次數(shù)要比霍靳深還要多,后來霍靳深從軍,他們能夠見面的次數(shù)更少,倒是她跟蕭南喬后來還同校,次數(shù)就更多了。
如今回憶起來,墨柔恍然發(fā)覺她好像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除平靜外的其他情緒。
這個男人冷靜淡漠得近乎冷血一般。
如果不是看到過他對霍婉的孝順,墨柔甚至都以為他從始至終都只會有這樣一個表情。
甚至于她曾臆想過,到底要什么樣的事和人才會讓眼前的這個男人變臉?
蕭南喬重新將眼鏡戴上,余光撇見她望著自己出神,語氣淡漠:“如果墨總沒其他事,可以出去了。”
毫不客氣的驅(qū)逐。
墨柔猝然回神,臉上掠過難堪。
所以,他又拒絕了!
想到之前季亦辰的那通電話,如果沒有蕭南喬的配合,她很難拿到季亦辰想要的東西。
可又不可能硬來,前后夾擊,讓她進退維谷,更是艱難。
心中也不由更為惱火。
可滿腔怒火卻又發(fā)泄不得,最后只能忍著那口氣,拽著手提包離開。
臨出門還將辦公室的門關(guān)的震天響。
回到自己的車內(nèi),墨柔好看的眉頭都快擰成了一條線。
霍氏能有今日的地位并不是一番內(nèi)斗就能給人可趁之機的。
她打入霍氏這么久,竟然半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拿到。
可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墨柔堅信,霍氏必定也有自己不能示人的秘密。
而那份秘密一旦被人,那必定就能翻天覆地。
墨柔急切,可饒是再焦急,霍氏如今就是一個銅墻鐵壁,她根本鑿不開一道口子。
季亦辰那邊又不斷再催,過幾天一通威脅電話,過幾天一通,她都感覺自己快被逼成神經(jīng)病了。
墨柔揉著眉心,但這邊事情還沒解決,就接到了母親哭哭啼啼的電話。
“小柔啊,我不要活了!你爸,你爸就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