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深……”輕柔又飄渺的嗓音,帶著女人都不明的情緒從唇齒間緩緩溢出。
得體的衣著,精致的妝容,還有臉上完美無缺的笑容。
賀姝唯上前,微微顛了下手中的酒杯,對著他遙遙一舉,“好久不見!
垂眸弄著手機的霍靳深抬頭,神色平靜淡然,略微頷首算是回應(yīng)。
男人舉止淡漠,賀姝唯卻并不難過,畢竟分離四年,如果他還能跟從前一樣她或許倒應(yīng)該反思自己的魅力。
目光看了眼他的胸口,嘴角不由勾了勾,“思卿說你能過來,我很意外,也很……開心!
然后,賀姝唯就看到自己說完后某人再度盯著手機的臉漸漸陰森了起來。
她捏了捏酒杯,目光自然的落到手機屏幕上,不知道是因為角度還是手機貼了防偷窺的膜,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只能開口,“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嗎?”
“他能有什么事?還不就是因為有人一直沒回他電話不爽了!甭凤w白也端著一杯酒過來,往兩人跟前一站,盯著賀姝唯上下看了好幾眼,才熟絡(luò)的開口,“我們的賀大美女可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學(xué)成歸國,還是最年輕的演奏家,恭喜恭喜!闭f著,就用自己的酒杯碰了她的一下。
賀姝唯聞言輕笑,收回落在手機上的目光看向路飛白,眼底似有無奈,“飛白,你還是老樣子!
路飛白挑眉,“不是應(yīng)該更帥了嗎?”
賀姝唯聽著就笑。
“果然你休假時間就只有靳深可以找到你!
“程媽,太太回去了嗎?”這邊,任由兩人敘舊的霍靳深在多次撥打慕念晚的電話無人接通之下?lián)芰藮|云海的電話。
而雖然跟路飛白說話,可注意力始終落在身側(cè)男人身上的賀姝唯卻在那一聲“太太”過后有短暫的失神,眼底快速的掠過各種情緒。
驚痛、錯愕、難過和不甘。
她抿著唇,路飛白說什么都沒心思再去聽,只是盯著男人四年過去依舊完美無缺的側(cè)顏。
路飛白說了好幾句都見對方不在回應(yīng),抬頭就見她若有所思的盯著霍三,瞇了瞇眸,用手里的酒杯去撞了下她的,“別理他。一路上沒少打電話!
賀姝唯看向說話的路飛白,似有蒼白從臉上掠過,很快又一臉坦然的微笑,“靳深很緊張他的妻子?”
路飛白笑,“直接把我從國外押回來,禁我的足就為了給她爺爺動手術(shù),你說在乎不在乎?”
這一次,賀姝唯連臉上的笑容都差點維持不住。
他從未,他從未……這么為她做過。
“不過霍三疼點也是理所當(dāng)然。畢竟小嫂子可比他小了快八歲,老牛啃嫩草怎么也得多疼疼啊!
“她,這么小?”看著走到陽臺講電話的男人,賀姝唯已經(jīng)形容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路飛白喝了口酒點頭,羨慕又鄙視,“二十,還是個大學(xué)生了!
說著挪下酒杯看她,“思卿沒跟你說?”
賀姝唯搖頭。
“不過霍三倒是寵她!彼技斑@段時間霍靳深對慕念晚所做的,路飛白就笑。
“靳深對自己的人一直都很寵!辟R姝唯淡淡的接話。
之前的失態(tài)早已經(jīng)不見。
路飛白聞言不由看她一眼,卻在觸及她目光時卻又心虛的別開。
賀姝唯也不是傻子,他說了那么多什么意思又怎么會不明白。
“你真的不用特意提醒我什么?”她淺淺的笑,淡淡的說:“我不否認我對他還有感覺。甚至于這次回來很大一部分也都是因為他。”
聞言,路飛白瞪大了眸子,一副受了驚訝的模樣。
賀姝唯看著嘴角的弧度更大,學(xué)著他剛才的舉動,碰了下他已經(jīng)快空了的酒杯,“你不用那么緊張的看著我,我是對他還有感覺,但沒說要做什么,你那么緊張做什么?”
路飛白:“……”
就你那翻話,難道還不該緊張嗎?
賀姝唯:“我這次回來主要還是為了演奏會,然后替我爸媽回來看看!
路飛白咽了口氣。
他倒是知道他們一家以前是住海城,多年前好像因為她母親的身體才搬到國外去的。
“那你……”
“靳深,你去哪?”賀姝唯見霍靳深過來,卻是直接朝大門走去,忍不住上前攔住。
霍靳深看著她,墨色的眸深得反復(fù)透不進一絲光亮,“我太太出了點意外。我要過去!
賀姝唯抿了下嘴角,站在那沒動。
霍靳深面色極深,他將手里的酒杯遞給一旁的路飛白,然后直接越過她,疾步而去。
“歡迎回國。”錯身而過的瞬間,留下那樣輕描淡寫的四個字。
賀姝唯倏然捏緊手中的酒杯,沉默不語。
“哎,靳深這么急著去哪?”好不容易脫離人群的寧思卿過來就看到霍靳深迅速離開的背影。
“小嫂子好像在劇組出了點意外!甭凤w白將手里的酒杯放到一邊,突然想起什么開口,“他剛才喝酒了吧,不能開車!
沒有!
從他進來,寧思卿就一直觀察著兩人,他從始至終都在看手機,雖然端著酒杯卻一口未嘗。
寧思卿沒說,轉(zhuǎn)身看向一旁瞧不出情緒的賀姝唯,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捏了捏。
賀姝唯回神,見她過來笑笑。
仿佛剛才的失魂落魄根本不曾存在。
賀姝唯輕笑,反手捏了她的手一下,問:“怎么一直不見寒川?”
“他公司臨時有點事,要晚點,F(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聞言,賀姝唯也只是點點頭,就沒再說什么。
畢竟是為她辦的歡迎宴,很快就又被其他人給拉走了。
倒是寧思卿拉住也想要離開的路飛白,“你也要走?”
路飛白掃了眼現(xiàn)場,沒什么情緒的開口,“都是女人,沒意思!
路飛白愛玩,但卻不喜歡跟女人玩。
用他的話說是“女人太麻煩”。
說不得、逗不得,開個玩笑都要斟酌再三,一個不小心還能哭鼻子,甚至于你多玩幾下,別人還以為你對他有意思,這樣的麻煩他沒少經(jīng)歷,以至于后面“浪公子”路飛白幾乎很少有異性了。
“去找靳深?”寧思卿又問,有些漫不經(jīng)心,可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凌厲。
路飛白放置酒杯的手頓了下,瞥了她一眼也沒多想點頭。
過去他就愛跟在靳深身后,這事四九城都知道。
本也沒什么。可不知怎的,寧思卿卻覺得這次不是。
她抿了抿唇,看著打算離開的路飛白突然就說了一句。
“飛白,我跟小唯還是你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