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忘記了這一層。
季亦辰起身,“你等一下,我去找她拿!
“好的,二少爺!
樓上,洗完澡出來的慕念晚正拿著藥膏準(zhǔn)備涂抹手腕上的傷口。
昨晚帶霍靳深離開的時(shí)候不小心磕到了手腕。
以為不嚴(yán)重她也沒放心上,方才洗澡的時(shí)候才發(fā)覺破了皮的地方有些紅腫。
應(yīng)該是昨晚洗澡沒能及時(shí)上藥的原因。
為方便上藥,她特意穿了見吊帶睡裙。
卻不曾想,剛擰開瓶蓋,房間門會(huì)突然被人推開。
四目相對,似乎都沒想到會(huì)是這樣一幕,兩人都愣了好幾秒。
還是慕念晚先反應(yīng)過來。
她拿過一旁的浴袍披上,臉色有些不好看。
“還有事嗎?”
語氣有些冷。
季亦辰的眼神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她脖頸的地方。
眼底正迅速的醞釀著風(fēng)暴。
那些刺目的痕跡就跟無數(shù)根針一樣扎進(jìn)了他的心底。
他一步步沉默的走了過去,每一步都跟千金一般沉重。
“你,昨晚跟霍靳深在一起?”暗啞的嗓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壓抑和嗜血。
慕念晚被他盯的不怎么舒服,下意識(shí)的攏了攏領(lǐng)口,回答:“不然了?”
難道看到他被人下藥后自己還能離開。
呵……
他該想到的,在她白天跟自己說是他跟墨柔合謀給霍靳深下藥,他就該想到的。
可是——她怎么可以這么踐踏他的心!
“他真的就那么好,好的在他跟你離婚,現(xiàn)在還要跟其他女人牽扯不清的時(shí)候,你都還要把自己送給他?”
嫉妒就像是魔鬼,可以瞬間吞噬掉一個(gè)人的理智。
季亦辰以為自己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他也拼命的跟自己說冷靜,不能傷害到她。
可是聽著她理所當(dāng)然的話語,他只覺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仿佛不過都只是一場笑話。
原來真的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熱的。
突然的質(zhì)問讓慕念晚有些恍惚。
迎上他森冷的目光,慕念晚很有危機(jī)意識(shí)的往后退去。
“季亦辰,離婚、其他女人都不是他所想。如果不是你們這些都不會(huì)發(fā)生!
別人給他制造的麻煩,她為什么要算在他的頭上?
見她一心維護(hù)霍靳深,季亦辰徹底的爆發(fā)。
“那我了?”他怒聲質(zhì)問:“在你心里是不是從來就沒想過要跟我在一起過?”
“是不是從始至終都只是利用?”
慕念晚緊抿著。
望著沉默的她,季亦辰再度笑了笑,那笑涼薄而又諷刺。
他喃喃道:“我以為總能改變的……”
目光如針一般緊鎖著她沒能完全遮蓋住的痕跡上,季亦辰突然放聲大笑了一聲。
然后一個(gè)箭步上前,一把將慕念晚壓在沙發(fā)上。
他掐著她的下巴,陰翳的面容有些可怕。
他說:“我不想嚇壞你的,我想給你時(shí)間的,可是晚晚……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薄削的唇壓下,慕念晚瞳孔劇烈一縮。
下意識(shí)的偏開頭避開。
炙熱的唇落在臉上,可季亦辰仿佛已經(jīng)喪失了理智,他順著柔嫩的臉蛋一路往下。
慕念晚嚇得尖聲驚叫。
“季亦辰!”
可壓在身上的人像是聽不到一般,大掌不顧她的反抗撕扯著她的浴袍。
慕念晚慌亂的踢蹬著雙腿,手更是用力推搡。
白凈的臉蛋更是蒼白得嚇人。
眼淚不受控制的花落,大顆大顆。
季亦辰嘗到咸濕的味道,他抬起眼簾,觸及她眼底的害怕和絕望,心有瞬間的松軟。
可身上那些露出來的痕跡又跟針一樣,扎得他難以呼吸。
季亦辰一手掐著她的下巴,一手依舊不顧她掙扎的撕扯著她的衣服,目光瘋狂。
“季亦辰,季亦辰……”
慕念晚嚇得大叫,她怎么都沒想到上一秒還說要帶自己去見夭夭的人,下一刻就會(huì)這樣來傷害自己。
她絕望的嘶吼,奮力抵抗。
可她哪里又能是季亦辰的對手。
手胡亂的四下摸索著,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
鮮血瞬間順著額角流了下來。
季亦辰更是頓在原地。
腦袋嗡嗡的,眼前淚眼婆娑的人也變得模糊。
慕念晚趁機(jī)用力將人推開,她狼狽的挪到一邊,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服,畏懼而防備大的盯著癱坐在地上的季亦辰。
那一下慕念晚用盡了全力。
饒是季亦辰也被砸得有半晌得恍惚。
他搖了搖頭,眼前好像才重新清晰起來。
垂眸看到的就是碎了得玻璃瓶。
那是一瓶消毒酒精。
味道迅速蔓延在屋內(nèi)。
季亦辰不怎么在乎的擦了下額角的血跡,輕笑了聲,諷刺得很。
他起身慢慢得朝慕念晚靠近。
此刻的季亦辰是慕念晚不曾認(rèn)識(shí)的。
濃黑深邃的眼睛如兩汪深潭,再克制壓抑也無法收斂滿身的暴躁與怒火。
慕念晚惴惴不安的后退,手不知道碰到什么,下意識(shí)的捏緊,手掌瞬間被什么劃破。
可她好像不知道疼,只是盯著靠近的季亦辰,不斷搖頭。
第一次,她那么后悔離開霍靳深!
身下,潔白的地毯上鮮血滴落,暈開一朵朵嬌艷的花。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季大哥!”
一聲季大哥就跟一道響雷炸得季亦辰瞳孔狠狠震顫著。
季亦辰望著她恐懼的模樣,站在原地,看著手里抓著玻璃碎片卻不自知,甚至還在用力,鮮血不斷流出,竟比他被砸的額頭看起來還要流得多。
季亦辰呼吸一窒。
像是突然被人敲醒一般。
那血就跟鋼針一樣,扎進(jìn)了他的心底,強(qiáng)烈的鈍痛讓他后退了兩步。
“松開!鄙硢〉纳ひ繇懫稹
慕念晚卻像是根本聽不到。
她像是被嚇壞了一樣,反倒握得更緊。
季亦辰顧不得那么多,她再用力下去,這只手怕是要廢了。
幾步上前,就要奪走她手里的玻璃碎片。
慕念晚只知道他上前,抬手劃過去,冰冷的碎片刺破皮膚,一道血痕立刻浮現(xiàn)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