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慕念晚醒來時霍靳深照舊沒有在床上。
這男人作息規(guī)律得不像正常人。
慕念晚抬手搭在眼睛上,側(cè)眸看了眼被拉開得窗簾,晨光灑落,暈染一片金黃。
收回實現(xiàn),眼底指尖圓潤,修剪整齊干凈。
慕念晚就想到昨晚那個人是怎么用自己這只手……
幾乎是立刻放下落在額頭上的手,臉蛋一片緋紅,就連呼吸好像都跟著急促起來,輕咬著唇,瀲滟瞳眸里是對他肆無忌憚的咬牙切齒。
最終卻又只是輕嘆一聲,上揚的嘴角泄漏內(nèi)心最真實的情緒。
慕念晚洗漱完下樓,意外的沒有看到霍靳深。
見程媽從廚房出來,問道:“程媽,先生了?”
程媽將手里的早點擺放好,擦了擦手,才道:“應(yīng)該在書房吧,一早凌秘書和秦助理就過來了!
昨晚兩人說好今天一起接爺爺出院,所以他這是一早就先把事忙完然后陪自己?
“遇到什么好事,笑得這么甜?”
身后,突然蹦出的聲音嚇了慕念晚一跳。
回頭就見路飛白一身睡衣凌亂,烏黑發(fā)亂更是亂得就跟雞窩似的,隨手掏了下,看著她的眼神卻帶著一絲八卦的探究。
“路醫(yī)生!
慕念晚是真沒想到路飛白還在東云海。
那天晚上給自己檢查過來她就沒見過他。
還以為人已經(jīng)又離開了。
可看著男人明顯才起床的架勢,這是這幾天都宿在東云海?
也不怪慕念晚以為人離開了。
路飛白是個夜貓子,尤其是在休假時期,可以用日夜顛倒來說。
白天睡覺,晚上浪,完美的與她的時間錯開,這才讓她以為人已經(jīng)離開。
今天起這么早,還是被一通電話鬧醒。
路飛白單手撐著墻,笑得意味深長。
“小嫂子,遇到什么開心的事,也說來給我聽聽,讓我開心開心啊!
“你確定要聽?我怕你會哭!
冷銳沉穩(wěn)的嗓音從樓上傳來,循聲望去。
霍靳深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口。
淺色襯衣配深色休閑褲,領(lǐng)口處的紐扣解開,單手抄兜,一手還拿著手機,顯然剛才正在通話。
他的身后是凌秘書和秦助理。兩人手上都拿著文件,看到慕念晚同聲問好。
“太太,早!
慕念晚,“早!
霍靳深下樓,手機丟給身后的秦逸,伸手就將人攬到懷里,吻了下她的唇,“怎么起這么早,不累?”
這話本沒什么,可如果聯(lián)系上一句他跟路飛白說的就有些令人浮想聯(lián)翩了。
兩人已經(jīng)是夫妻,做了些什么也實屬正常。
可問題是他們昨晚根本就沒做啊!
不對,是……
想到昨晚,慕念晚面色緋紅的瞪了他一眼,依靠在他懷里,“凌秘書他們吃早餐了嗎?沒有的話我讓程媽準備。”
“太太,不用了。我們還有事現(xiàn)在要回公司。”一旁,凌姝回答。
慕念晚也沒勉強。
“按照我說的去辦!
凌姝和秦逸點頭,然后離開。
談完公事,霍靳深這才將目光落在路飛白身上,眉目里帶著嫌棄,“你怎么還沒走?”
莫名被嫌棄的路醫(yī)生:“……”
“你這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我以前就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住你這你都不會嫌棄我的。”
說著還真有那么幾分委屈的味道。
“那是以前,現(xiàn)在我有老婆,你在這里很打擾我們過二人世界!
說完霍靳深攬著慕念晚直接轉(zhuǎn)身,也不看某人氣急敗壞的臉。
“……”
路飛白:真的好想捶死他!
不想他當(dāng)電燈泡,他就便要。
路飛白陰測測的笑著,本要回去繼續(xù)睡回籠覺的人,趿拉著拖鞋跟了過去。
程媽已經(jīng)將早餐端上來了。
路飛白坐下,看了眼挨著坐的兩人,吃了口面條開口,“你今天不去公司?”
問的自然是霍靳深。
“嗯!被艚铑H冷的回答,觸及慕念晚喝粥,提醒:“燙,慢點!
慕念晚不理,甚至還挪了挪碗,想要離這人遠點。
霍靳深看著,有些哭笑不得,低低沉沉的嗓音緩緩而出,“別燙到了,到時找我哭。”
慕念晚很想不優(yōu)雅的翻個白眼。
她又不是小孩子。
不過,她還記著他剛才胡說八道的仇了。
哼了哼,繼續(xù)吃自己的。
甚至于只要他去夾的早點,她都會去搶,好像他看中的那一塊味道就好一點一樣。
而霍靳深,每次也總算讓她得逞,然后在她咬了一半后,出其不意的抓住她的手將另一半送進自己的嘴里。
路飛白全程看著,突然明白霍靳深之前那句“你可能會哭”是什么意思?
沒人教他們要愛護動物嗎?
單身狗也是需要關(guān)愛的好嗎?
“喂,我說你們是不是也要顧慮一下我這個客人的感受啊?”路飛白看不下去了,出聲抗議。
看向兩人的目光仍舊有著震蕩,尤其是看向霍靳深的時候。
他從未見老霍吃別人吃過的東西。
別說吃別人吃過的,就是別人碰過的食物他都不會再碰的。
不由得,路飛白看向慕念晚的眼神更為幽邃了。
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又不確定,一雙眼睛來回在兩人身上穿梭,最后卻又歸于平靜。
“沒有哪個客人會賴在主人家趕都不趕不走的。”霍靳深不客氣的諷刺。
路飛白顯然也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人的毒舌。
理都不理,直接看向慕念晚,“小嫂子,今天有安排嗎?聽說你自小生長在海城,我來海城這么多次還沒好好逛過。”
慕念晚對路飛白一直都是感謝的。
畢竟如果不是他,爺爺恐怕都已經(jīng)不在了。
只是從爺爺手術(shù)完,她一直忙個不停,后來他又突然離開,她也沒找到機會。
現(xiàn)在聽他這么一說,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
不過——
她略顯愧疚的開口,“今天我爺爺出院,我等會要去醫(yī)院。如果你明天沒什么事的話,我明天應(yīng)該可以帶你四處逛逛!
路飛白是在確定慕老爺子沒有生命危險后回了一次四九城。
沒想到轉(zhuǎn)眼他就可以出院了。
他擺手,“這倒不用。正好我今天也沒事,陪你們一起去接慕爺爺!
“正好,我也可以幫慕爺爺再看看!
對路飛白的醫(yī)術(shù),慕念晚之后也了解過一番,雖然爺爺目前沒事了,但有他幫忙看看也更讓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