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方道長噴出來的黑血中,竟是一塊塊觸目驚心的血塊,每一個都有拳頭大小。
且這些血塊千瘡百孔,里面鉆著數(shù)不清的白糯蛆蟲,空氣里更是隨之彌漫出一股腥臭味。
眼看方道長的嘴里還在不斷往外涌出蟲血,眾人險些被惡心的嘔吐出來,心理素質(zhì)差的則更是不忍直視,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云虎,先不要管他們,快把李道長給的降魔符拿出來!”云飛擔(dān)心再這么拖延下去,方云山的情況會更糟,索性也懶得搭理易天等人,急忙指揮道:“云鶴,你來擺壇,布九雷七星陣!道緣,你去前院捉兩只雞,記住,把血放出來,倒在木桶里!”
“是!”
三人不敢怠慢,分頭行動。
而云飛則徑直上前,指呈破邪咒,猛地在方云山的印堂、人中、太陽等位置接連戳去,而后將云虎取出來的降魔符蓋在他臉上。
嗤——
說來奇怪的是。
隨著這一系列操作下來。
方云山的七竅竟瞬間冒出一陣嗤嗤的青煙。
兩秒半后,連帶著他的臉色都漸漸變得溫紅很多。
“小易,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張強(qiáng)山等人縮在房間角落,遠(yuǎn)遠(yuǎn)的觀望著這一幕,嘴里還時不時發(fā)出驚嘆,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易天撇撇嘴,本想說這有個屁用,強(qiáng)行用降魔符壓制住方道長體內(nèi)的邪祟而已,在他看來這只是緩兵之計,治標(biāo)不治本,不過他嘴上卻委婉的說道:“您還是看看再說吧,有沒有用還是個未知數(shù)呢。”
“不會吧?雖說我看不懂他們在做什么,但我看方道長的臉色明顯比剛剛紅潤很多,這還能沒用嗎?”建設(shè)局的孔副局長提出質(zhì)疑。
易天苦笑道:“將死之人也會有幾分鐘至幾小時的回光返照,難道這能說明回光返照的人不會死?”
“這……”一時間,幾人竟無言以對。
他們說話間,云鶴已然將法壇布置完畢。
只見法桌鋪著太極八卦圖案的黃布。
居中位置,九塊雷擊木牌按九宮飛星擺布,七星則對應(yīng)著七個印著金烏圖騰的陣旗。
左側(cè)是雷公雷母土偶,右側(cè)是一把雪白的拂塵,陣前三炷香,陣尾三碗米……
而這!
赫然正是九雷七星陣!
陣成,道緣也急匆匆端著一桶雞血進(jìn)屋。
“師伯,都搞定啦,您看夠不夠用?”
“嗯,擺在桌上!”
云飛呵斥一聲。
握著桃木劍,便在法壇前打起一套劍法。
只見他劍法兇猛,變化莫測,動作復(fù)雜。
揮舞劍法的同時,他口中念念有語。
“喝!!”
正當(dāng)旁人看的目瞪口呆的時候。
他猛地將劍向一變,朝米碗里挑去一個劍花。
劍花起落間,數(shù)十粒米散落在半空。
云飛瞅準(zhǔn)時機(jī),動作嫻熟的將雞血一同撒向半空。
隨著糯米和雞血相融合,他立即念道:
“天地乾坤,雷公借法,撒米成兵,諸邪退避!”
“去!”
剎那間。
這些被血染紅的米粒竟神奇的燃起一團(tuán)藍(lán)色火焰。
而后宛若幽靈般速度兇猛的砸在方道長身上,所落之處,噼里啪啦如鞭炮似的爆炸。
緊接著,方道長體內(nèi)便傳來一陣‘。!’的慘叫。
“爾等邪祟,還不快快顯形!”云飛暴斥,聲音之雄厚竟叫人震耳欲聾。
說著,又抓一把米狠狠的往方道長身上扔。
這些米粒如攜著雷電般在他的身上火花帶電。
一縷縷黑氣更是不斷的從方道長的七竅里流出來。
旁邊觀望的道緣見此情景,大喜過望,“太好了,纏著師父的那些邪祟被逼出來了!”
邪祟一旦被逼出體外,問題就不會再有多大,日后只需多加休息,必能調(diào)養(yǎng)的回來。
云飛深知此理,繼續(xù)運(yùn)用九雷七星陣給米粒加持法力,一把又一把的扔出去。
頃刻間,兩碗米便全部扔完。
他端著最后一碗,令道緣將其倒進(jìn)方云山的嘴里,封住他的七竅。
就這樣……
將近忙活二十五分鐘。
云飛三人才不約而同的松口氣。
“呼!云山師弟體內(nèi)的邪祟已全部驅(qū)出,下午讓人抓點藥給他喝下去,估計晚上就能醒來!”
云鶴打量著方云山的氣色,作出如此結(jié)論。
一聽這話,道緣驚喜無比。
他回過頭,不屑的瞪著易天譏諷道:
“怎么樣?!打臉嗎?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嗎?沒有你,我?guī)煾刚諛幽芑!?br>
注意到云飛三人遞來的厭惡目光,張強(qiáng)山等人尷尬的不敢與之對視,畢竟像道緣說的,這實在太打臉啦,雖說是打臉易天,但他們跟著易天留在這兒不走,他們也有些面上無光。
“行啦道緣,你師父剛恢復(fù)一些,不要在這瞎起哄,你把這幾位客人送出去吧!”云飛冷冷的看過來,毫不客氣的再次下達(dá)逐客令,只是沒人注意到的是,他看向易天的眼神卻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因為這家伙所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完全有碾壓云虎的跡象,要知道,云虎這家伙在入道之前是少林寺的武力排行第一的武僧啊!
就在云飛暗自驚嘆之際,道緣罵罵咧咧的瞪著易天說道:“聽到?jīng)]?我?guī)煾感枰o養(yǎng),我?guī)熓鍘煵麄円惨菹,你們趕緊出去,不要擱這兒礙眼啦!”
“唉,幾位道長實在抱歉!”張強(qiáng)山見人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再不走可就真跟無賴沒啥區(qū)別咯,他們搖頭嘆氣,道個歉,便準(zhǔn)備帶人出門。
誰知一回頭,張強(qiáng)山卻見易天仍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竟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易……易天?你還愣在那里干什么?趕緊出去吧,我們不要在這兒影響方道長和各位道長的休息啦!”
“呵呵,是沒必要繼續(xù)留在這咯,畢竟……方道長已是命不久矣,還是硬生生被他的三個師兄弟給害死的!”易天苦苦搖頭,從方云山身上收回目光,這才邁開步伐準(zhǔn)備離開。
“站。 痹弃Q一聽這話,卻是瞬間眉頭緊蹙、神色鐵青,只見他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擋住易天的去路,“你特么剛剛在說什么?你有種再說一次!”
不光云鶴,就連云虎也繃不住心中的憤怒,威脅道:“我看你踏馬的就是皮癢,是不是不跟我們幾個打一架你心里不舒服?”
易天直視著他們?nèi)齻的目光,不顧張強(qiáng)山眼神的阻攔,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方云山方道長命不久矣,而且……還是你們?nèi)齻害的!”
“你!”
“來,我們再來打過,我今天非得把你這張嘴打服!”
云鶴、云虎氣不可遏,擼起袖子就準(zhǔn)備給易天來個混合雙打。
“云鶴,云虎!你們給我到旁邊去!”
下一秒,云飛及時將他們叫住,強(qiáng)烈的殺氣更是震懾的這兩人渾身一顫,無奈的退到一邊。
云飛湊上前,以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易天許久,這才問道:
“說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在叫衰我們,現(xiàn)在竟還說我?guī)煹苊痪靡樱磕阋唤o我個合理的解釋,我看……我還是很有必要打電話給蘇市長問問情況!”
說話時,他還似笑非笑、有意無意的瞥向旁邊的張強(qiáng)山等人,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以至于張強(qiáng)山、孔副局長、丁主任等人聽聞此言,瞬間嚇得臉色煞白,目瞪口呆!
什么??
這個云飛道長竟還認(rèn)識蘇市長?
特么的沒開玩笑吧?
要知道,易天鬧出來的這些事要是真鬧到市長那兒。
他們這些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尤其是張強(qiáng)山。
易天能進(jìn)來,就是他帶的。
事情鬧大,他一定擺脫不了責(zé)任。
“易……易天!”
張強(qiáng)山想到這,激動的瞪著易天喝道:
“你趕緊給云飛道長道歉!我們說話做事是要負(fù)責(zé)任的,方道長明明沒事,你干嘛非得擱這兒胡攪蠻纏?快,快點道歉!”
說著,他趁著孔副局長上前打哈哈的空隙時間,用很小的聲音提醒道:“易天,你不要給我鬧啦,特么的,人家認(rèn)識蘇市長,這……這事要是鬧到市長的耳朵里,你還想不想我活?還有你自己,你也是公務(wù)員,你不想混啦?聽我的,趕緊給人家道個歉,然后什么話都不要多說,咱直接走!”
而這邊,見孔副局長上來給自己說好話,云飛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他不耐煩的擺擺手,閃身繞開他,隨后盯著不遠(yuǎn)處面無表情的易天說道:“說吧,不給個合理的解釋,你們就等著回去向你們領(lǐng)導(dǎo)解釋吧!”
顯然,他的態(tài)度已非?隙ǎ褪且滋旖o個合理的說法,不然,就憑易天從頭到尾的纏著他們不走,他說什么都不會輕易的放過這小子。
這下子,張強(qiáng)山徹底后悔帶易天進(jìn)來了,他媽的,早知道就應(yīng)該堅定點,這本來就跟易天的工作無關(guān),你說我怎么就犯糊涂的要把他給帶進(jìn)來呢?
而孔副局長等人也是后悔剛剛沒直接走,要是剛才走掉的話,現(xiàn)在也就不會有他們什么事。
現(xiàn)在倒好,大家全都得被這個易天給拖累住,關(guān)鍵這件事還跟他們沒啥太大的關(guān)系,簡直是無語!
“呵呵,我沒什么可跟你解釋的,因為……”下一刻,就在眾人期望易天能誠誠懇懇給人道個歉、服個軟的時候,易天卻嘴角一勾,用玩味的語氣冷笑道:“因為再過一分鐘,你們很快就能看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