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眼看是靠自己的力量搞不定了!
燕京城里這些小乞丐,背后儼然有一層嚴密織造的大網,將他們死死籠罩著!
依靠民間的力量與這樣的人斗爭,勝算太。
李向南萬萬沒想到。
僅僅是妻子的一個善意的觀察,就讓他發(fā)現(xiàn)了這樣一個隱藏在燕京城暗處,骯臟丑陋的地下勢力!
這些人,依靠著孩子們賺錢,又嚴密的控制著他們,將他們人為制造成各式各樣的殘疾人,博人眼球,取得人們的同情,制造流水線式的乞討方式,趁此斂財!
觸目驚心!
死死捏著自己的拳頭,把憤怒和淚水都咽進了肚子里!
不說李向南本身就是燕京市公安局的刑偵顧問!
哪怕他是一個正常人,是一個擁有良知的人,瞧見這一幕,都無法說服自己視而不見!
剛才的那個孩子,才幾歲啊,就被打成那樣!
“子墨,走,去市局!”
李向南此刻的正義感和善良,讓他選擇把這些人一網打盡。
一個小時之后,幾個人聚在郭乾的辦公室里,把這幾天的事全都說了一遍,里里外外沒有出任務的公安同志們,全都沉默了。
“這事我倒是聽說過一些。”郭乾先開了口,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子,“局里最近接到幾起報案,都是孩子走失的。但奇怪的是,家屬后來都來撤案了,說是孩子自己回來了。”
“自己回來了?”徐七洛端茶進來,聽到這話愣住了,“那不是好事嗎?”
“好事?”郭乾苦笑,“回來的孩子都像變了個人,問什么都說不知道,身上還多了些傷。有個家長偷偷跟我說,孩子半夜做噩夢,老是喊‘別打我,我聽話’!
秦若白坐在一邊,眉頭緊鎖。
“這一兩年,這樣的事情多的已經引起了市里的重視了!我最近一直在對接打拐的會議各位都知道,這樣的情況,不光燕京市比較突出,在全國上下都很顯著!在東海,甚至還有一些孩子被指揮搶劫普通人家的例子……”
屋里頓時一片寂靜。
晚風吹過,帶來遠處火車的汽笛聲,悠長而凄涼。
“我這邊也有點線索!蔽壕╋w沉吟道,“上個月街道那邊發(fā)放救濟糧,有幾個孩子來領,都是生面孔。我問他們是哪家的,他們都說不清楚,有個大點的孩子說是‘四爺’讓來的!
“四爺?”李向南敏銳地抓住這個詞。
“對,他們都管那個頭頭叫‘四爺’!蔽壕╋w說,“但我查過了,那片根本沒有這么號人物。”
線索一點點拼接,一個可怕的畫面逐漸清晰:有個隱藏在暗處的犯罪組織,專門控制未成年人乞討,甚至可能涉及更可怕的勾當。
“這樣,李顧問反應的這個情況,我們重點去摸一摸!大家把手頭的案子全部梳理完畢后,就主攻這條線索!在上面要求我們配合打拐的宗旨之下,一定要深挖出這個隱藏在背后的力量!李顧問這邊也注意一下,一定要在保護好自身安全的前提之下,配合搜集一些線索!”
部署會貫徹了下去,李向南領著宋子墨夏海洋葛東旭回了醫(yī)院。
“南哥,我看你開會的時候不怎么說話,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到了醫(yī)院,夏海洋沒忍住的問道。
“現(xiàn)在還不確定,你們等我消息!”
李向南沒直接回答,而是在第二天,決定冒險一探。
他換上件舊工裝,戴頂破草帽,騎著輛借來的破三輪車,假裝成收廢品的,往棉花胡同方向去。
胡同比想象中還要深幽。
兩側是斑駁的灰墻,偶爾有幾扇緊閉的木門。
李向南慢悠悠地蹬著車,鈴鐺叮當作響,眼睛卻像探照燈一樣掃視著每一個角落。
在胡同深處,他發(fā)現(xiàn)了個奇怪的院子。
院門虛掩著,門口停著那輛熟悉的130卡車。
院子里靜悄悄的,但李向南敏銳地聽到里面?zhèn)鱽韷阂值目蘼暋?br>他正要靠近,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厲喝:“干什么的!”
李向南回頭,看見個戴紅袖標的老太太,正警惕地盯著他。
“收廢品嘞。”李向南賠著笑,“大娘家里有破銅爛鐵賣嗎?”
老太太上下打量他,眼神犀利:“這兒沒廢品,快走快走!
李向南只好假裝遺憾地離開。
跑了老遠,等身后無人后,他拐了九道彎又折返回來后,悄悄爬上棵老槐樹,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院子里的情況。
這一看,讓他渾身血液都凍住了。
院子里,十幾個孩子排成兩排,最大的不過十幾歲,最小的看上去才四五歲。
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
一個彪形大漢正在訓話,手里拎著根拇指粗的藤條。
“今天誰要是要不夠數(shù),”大漢的聲音像破鑼,“晚上就別吃飯了!”
孩子們瑟瑟發(fā)抖,有個小女孩忍不住哭出聲來。
大漢走過去,抬手就是一藤條,女孩慘叫一聲,胳膊上頓時多了道血痕。
李向南氣得渾身發(fā)抖,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他強忍怒火,繼續(xù)觀察。
這時,從屋里走出個干瘦老頭,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中山裝,手里拿著個賬本。
孩子們見到他,都嚇得低下頭,連哭都不敢哭了。
“老規(guī)矩!崩项^聲音尖細,“傷殘組去王府井,女娃組去西單,男娃組去前門。每人二十塊,要不夠的......”
他冷笑一聲,沒往下說,但孩子們都嚇得一哆嗦。
李向南明白了。
這的確是一個有組織的乞討團伙,而且還將孩子們分了組,甚至故意制造傷殘來博取同情!
他悄悄溜下樹,心里已經有了計劃。
這個窩點必須端掉,但不能打草驚蛇。
對方顯然有保護傘,否則不敢這么明目張膽。
回到家里,李向南把看到的情況告訴了秦若白。
妻子聽得臉色發(fā)白,手緊緊護著肚子:“那些孩子......他們的父母該多著急啊!”
突然,她想起什么:“對了,今天徐七洛來說了個事。她侄女在中心小學教書,說班上有個孩子最近老是曠課,家長來請假說是病了,但有人看見那孩子在街上要飯!”
李向南敏銳地問:“哪個孩子?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小兵?對,趙小兵!鼻厝舭渍f,“住在芝麻胡同!
李向南立刻起身:“我去看看!
現(xiàn)在不光沒爹沒媽的孤兒被那些人拐去當了賺錢的工具,現(xiàn)在連正常人都被帶走去賺錢了!
李向南心頭的怒火跟巖漿噴涌似的,這一有線索,根本沒有停留,立馬趕去芝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