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淮河,我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還是我在做夢?你掐一掐我,掐一掐我!”
余先河渾身一震,先是一陣沒來由的愕然,接著便是一陣洶涌的驚喜撲進了心間,攪的他眼珠子便是一凸,不自覺的便朝身旁站著的三個營長和秦淮河看過去!
“聽錯個屁,郝建的話都說了好幾遍了!就是真的!李向南那小子,真的俘虜了一個連!”
秦淮河說出這話的時候,好多年沒出現(xiàn)過的少年心氣,也在這個時候勃發(fā)出來,心里頭那點驕傲和自豪,根本沒加掩飾的躍然于臉上,整張臉跟著便笑了起來。
可問題隨之便來了。
“臥槽,一槍未發(fā),俘虜整個連?真的假的?”
“不是,他怎么做到的?怎么就一槍沒打呢?”
“老秦,你之前俘虜過幾個人?你好像那次二等功也才四個公安兵吧?”
“李向南人呢?老子去問問他!”
一旁的三個營長跟著就發(fā)出了一陣陣的靈魂拷問,整個人都驚訝的不像話!
然而聽到郝建話的那些戰(zhàn)地醫(yī)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覺得一陣陣雞皮疙瘩從胳膊上豎了起來,誰都有種驚悚加震愕的巨大驚喜感鋪面而至。
堯米樂瞧著自己這些失了神的隊員們,把手槍收了起來,撓撓頭道:“奶奶的,小李又創(chuàng)造了啥傳奇啊?這郝班長的話怎么聽了都讓人感覺到頭皮發(fā)麻。
“是啊,堯隊,這咋回事?我南哥……我南哥竟強悍到如此離譜的地步嗎?”陶崢鐵此刻對李向南的崇拜,已經(jīng)沒辦法去形容多么強了,趕緊向郝建招手:“郝班長郝班長,咋回事嘛?”
丁雨秋拉了拉錯愕到啞口無言的林楚喬,笑著問道:“楚喬,你還好吧?”
“我……”林楚喬按了按自己激動、驚喜、后怕又慌亂的心口,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好的很!只是有些莫名的擔(dān)心,你說李向南他一槍都沒開把人家俘虜了,當時是不是很危險?”
“那是肯定的!”丁雨秋覺得自己的心,比林楚喬還要驚慌,因為但凡一想到某個場景里,李向南跟人對峙著談判,將自己處在無數(shù)槍口的環(huán)繞之下,整個人的頭皮都是麻的。
她猛地抓住林楚喬的手,喊道:“走,趕緊問問郝班長去!”
“郝建!”
所有人都把沖過來的郝建給圍住了!
秦淮河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伸了伸手道:“快,給咱們報喜的功臣賞口水喝!”
旁邊的營長趕緊塞過去一個軍用綠皮水壺。
郝建接過之后,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邊的水漬,嘿嘿嘿的笑起來,咧嘴笑道:“團長,指戰(zhàn)員!”
“你小子賣什么關(guān)子!剛才喊的那事兒是真的?李向南真跟你們俘虜了一個連,你們還一槍沒打?”余先河捶了他一下胸口,趕緊問。
“不是我,也不是我們!”郝建趕緊擺擺手,咽著唾沫道:“是小李!是李向南跟德發(fā)他們五個人!”
“五個人?”秦淮河渾身再度一震,“五個人俘虜人家一個連?”
“臥槽!”
一聲聲臥槽,響在這61團的駐地內(nèi),像是有回聲一般傳了出去。
“哪五個?”堯米樂眉頭跳了跳。
“李向南,王德發(fā),楊衛(wèi)東,林衛(wèi)民和雷進!”郝建自豪無比的拍了拍胸脯。
“……”
秦淮河牙花子嘬了嘬。
一旁的余先河眼珠子也是一瞪。
奶奶的!
怎么特么一個正經(jīng)戰(zhàn)士都沒有?
全是醫(yī)生?
一個雷進還是軍醫(yī)班的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錯愕之間,既覺得慚愧,也深深為李向南這五個人感到佩服!
你妹的,這幾個家伙,子彈都沒射出去過幾發(fā),就把人一個連隊給俘虜了!
真絕!太絕了!
“還有我哥呢!”
聽到這話,林楚喬頓時驚訝不已,欣喜的表情頓時也爬滿了臉蛋。
“嗯!林衛(wèi)民也是好樣的!他赤手空拳干掉了五個敵軍!”郝建聽李向南說起過水泡的事情,對那個以前參過軍的林衛(wèi)民也很佩服。
“你二哥真厲害!”丁雨秋由衷的說。
“是呀,他真厲害!但李向南更厲害,”林楚喬點點頭,整個人都雀躍起來,趕忙問道:“郝班長,這李向南怎么做到的?”
郝建微微一笑,“這就需要小李自己跟你們講了!那家伙,前兩天那一仗,可是打的蕩氣回腸、驚心動魄,當然,我指的是小李他們!嘿嘿!”
經(jīng)他這么一說,包括秦淮河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轉(zhuǎn)過頭看向了逐漸靠近的大部隊,接著所有人都自發(fā)的爬上了戰(zhàn)壕,站在其上,一字排開,等待著李向南一行人的到來。
“看來郝建已經(jīng)到了,不然,咱們很可能會被集火!”紀平峰走在隊伍里,朝左右笑了笑。
前頭偵查的戰(zhàn)士跑回來,喊道:“連長,郝班長已經(jīng)到了,他們收槍了!正在戰(zhàn)壕上歡迎我們!”
“好!加速前進!”紀平峰大手一揮,便叮囑隊伍提升速度。
“嘿,小李,咱這回回來,也是雄赳赳氣昂昂!腰桿子挺的高高的!”王德發(fā)拍了拍自己的腰,十分自豪。
楊衛(wèi)東忍俊不禁道:“我看你走的時候鼻孔也翹到天上去了!”
“那不一樣嘛,那是對敵人,要拿出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嘛!這回咱跟小李……嘿嘿!”說著話,王德發(fā)便瞧了瞧四周的敵軍俘虜,意思不言而喻。
“平常心!咱只不過是運氣好!千萬別把這一次當成自己的實力!否則,憑運氣掙來的東西,也會憑實力給虧掉!”李向南提醒兩人。
旁邊的兩人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
“李醫(yī)生!”
這時阮群劍默默上前,走在了李向南的身側(cè),問道:“聽你們的戰(zhàn)士說,收編我們的,是跟咱們北軍交手好些年的秦淮河秦團長?”
“不錯!就是他!”李向南不假思索的點頭。
“那我選擇跟你轉(zhuǎn)移,是對的!”
李向南意外道:“怎么說阮營長?”
“秦淮河!他在西桂和滇南交界地,鎮(zhèn)了十五年,從小兵開始就是傳奇,我們許多交趾軍都聽說過他的事跡!他是一個雷厲風(fēng)行、有勇有謀的傳奇!也極其講道義!為人實在,我好幾年前跟他有幸喝過酒!”
發(fā)覺阮群劍的語氣有些振奮,李向南倒有些好奇了。
阮群劍轉(zhuǎn)頭看他,笑道:“我們的后半輩子,有保障了!李向南,是你救了我們和我們的家人!”
“李向南!”
就在這時,一聲爆喝響在這營地的上空,就見雙方隔了足足五十米,秦淮河就領(lǐng)著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你小子沒給你大舅哥丟臉……咦?”
秦淮河這一聲贊嘆還沒說完,聲音就戛然而止,接著歪了歪頭頓住了身子,震驚道:“老阮,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