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罪魁禍首,給我等著,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這次為了順利走人,我只能委屈自己替你背黑鍋了。〗
什么罪魁禍首,背黑鍋?唐以謙才消化完自己能聽到秦茹初心聲的事實,又被她話里的內(nèi)容震驚到,轉(zhuǎn)過頭,審視的看著孫云詩。
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孫云詩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呆呆愣愣的站著,而秦茹初站在床邊,雙手伸著,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她把祖母推下床。
哪怕她否認,他也認為她是在逃避責任,畢竟她又不是第一次做壞事了。
到底是真是假,需要驗證。
眼看秦茹初要越過他,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你一臉不服的樣子,我再給你個辯解的機會。”
其實他不怎么相信祖母是孫云詩推的,因為孫云詩是祖母帶大的,她怎么會傷害祖母?
孫云詩生怕橫生枝節(jié),急忙開口:“不是她還有誰?干嘛再聽她廢話?”
“我沒問你。”唐以謙語氣淡漠的呵斥。
秦茹初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呵,她急了。〗
唐以謙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勢要她開口,秦茹初淡定跟他對視,“我沒什么好說的!
〖該說的我早就說過了,現(xiàn)在的我只想拿著休書快點離開。〗
唐以謙依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仿佛一定要一個答案,秦茹初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
〖不是,他有病吧?不是早就解釋過,人不是我推的!
〖當時我正在給老太太扇風,孫云詩突然動手,把人扒拉到地上,我想救來著,沒救成,反過來被人誣陷成害人兇手,我真是比竇娥還冤。〗
唐以謙見她怎么都不肯開口,拽著她往外走,“跟我走,去見祖母!
既然雙方各執(zhí)一詞,那就去問問祖母,指不定她看到了推她的人是誰。
秦茹初跟不上他的步伐,踉踉蹌蹌的跟在他身后。
〖見祖母干什么?他不會是要問祖母吧?〗
〖拜托,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孫云詩敢做,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實際上,她早就收買了府醫(yī),要他給老太太下毒,問了也只會得到一句‘老夫人傷勢過重,恐再也無法醒來!
不,不會的,孫云詩怎么可能會那樣對待祖母?唐以謙不信,走得愈發(fā)快,他要快點見到祖母,好拆穿秦茹初的謊言。
眨眼。
隔壁院子到了。
唐以謙才到門口,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直起身,朝屋里的人行了個禮,恭敬道,“老夫人傷勢過重,恐再也無法醒來,小人只能幫她吊半天的命!
竟然和秦茹初說的一模一樣,孫云詩真的收買府醫(yī)給祖母下毒了,唐以謙臉龐猶如火燒一般,還有點疼,腳步頓住。
屋里,悲傷在彌漫,有人控制不住悲傷的情緒,低聲啜泣起來,這就像一個信號,屋里的人接二連三的哭起來,此起彼伏的,哭聲越來越大。
〖孫云詩還真是怕夜長夢多,一天都不肯等,要不是怕露出馬腳,估計她想直接弄死老太太,半天都不肯等,可憐的老太太,絕對想不到最后會死在自己疼愛的外孫女手中吧。〗
什么?老太太這樣是孫云詩害的?怎么可能?眾人不信,下意識回頭,就看到……
渾身散發(fā)著冷氣的唐以謙,他的臉上布滿陰霾,漆黑的瞳孔鋒利無比,仿佛一把出鞘的寶劍,整個人顯得陰森恐怖。
眾人頓時忘了要問什么,呆呆的看著他。
唐以謙收斂心神,抬起腳,一步步的往里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上,只見他走到府醫(yī)面前,手揪住他的領(lǐng)子,像提小雞仔一樣把他提起來,“解藥呢,交出來!
府醫(yī)腦袋一片空白,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裝傻道,“什么解藥?我不明白世子在說什么!
唐以謙早就猜到他不會承認,沒關(guān)系,他也不是問他,而是為了套秦茹初的心聲,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
〖不是,唐以謙竟然知道府醫(yī)給老太太下毒了,那他是不是也知道,解藥就在府醫(yī)身上?〗
〖那樣的話,我是不是走不了了,我的老天爺啊,這都是什么事!
謝謝,之前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唐以謙當即要給府醫(yī)來個搜身。
“世子爺,你想干什么?”
“世子爺,小人是大夫,不賣身。”
大夫一邊扭著身體,躲避唐以謙的觸碰,一邊叫。
眾人被自己能聽到秦茹初的心聲驚到了,正在艱難消化中,陡然聽到府醫(yī)的叫聲,清醒過來,忙不迭的上前阻止。
“以謙,你松手!
“是啊,有話好好說!
唐以謙手被抓住,戾氣橫生,眉峰下壓,一字一句道,“放開!
“你先松手!辈蝗蝗司鸵凰懒。
“他給祖母下毒!碧埔灾t眼里黑漆漆的,不見一點光,仿佛烏云密布的天空,風雨欲來。
“你有證據(jù)嗎?”
眾人覺得他魔怔了,秦茹初說什么就信什么,在他們看來,她大概率是想把鍋扣到府醫(yī)頭上,因為她愛唐以謙,不舍得離開他。
“解藥在他的身上。”唐以謙面無表情道。
是真是假,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孫云詩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唐以謙要搜府醫(yī)的身,但她知道,絕不能讓他這么做。
她提著裙子,蹭蹭蹭的跑到他面前,一雙柳葉眼泫然欲泣的看著他,“表哥,你在懷疑什么?”
不等唐以謙回答,她自顧自道,“你是不是懷疑我?”
“你怎么能那樣想我?”
她整個人像是要碎掉了。
除了這個理由,她找不到他改變主意的理由。
不就是覺得兇手另有其人嗎?
然而唐以謙看都不看她,吩咐人幫忙控制住府醫(yī),不讓他亂動,另一只空著的手伸向他,他要親自搜查,秦茹初緊張的看著這一幕。
〖老天保佑,千萬不要讓他找到,話說,府醫(yī)把解藥藏在屁眼里,這么隱蔽的地方,他應(yīng)該找不到吧?〗
眾人的目光一下落到府醫(yī)的屁股上,胃里一陣陣翻滾,同時慶幸,中毒的不是自己。
就連唐以謙向來穩(wěn)固,哪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面具也隱隱有崩裂的姿態(tài),手停在半空中,半天沒有動,許久之后,他淡定的收回手,把人扔給自己的心腹:“你來搜!
壓迫感一消失,府醫(yī)立即大喊,“世子,小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