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冉的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
她是最煎熬的。
都在討論她的婚姻,對她的婚姻,對她的前夫品頭論足,而她卻什么也說不了。
她的丈夫就是出軌了。
就是離婚了。
難堪都是自己的。
韓春梅倒吸一口涼氣。
她只顧著自己,忽略了顧汐冉的感受,她才是最難受的人啊。
“那個冉冉……”
“媽,我沒事,你和爸睡一會兒,累一天了,還得有一會兒才能到家呢!鳖櫹秸f。
“哦,好!表n春梅不敢再發(fā)牢騷。
老老實實的。
她心虛的回頭看丈夫。
顧長年搖頭,讓她別再說話了。
韓春梅不敢給女兒添堵。
……
車子開到家樓下,顧汐冉停下車子。
顧長年磨蹭了一下等到韓春梅先下車了,才對女兒說道,“別把她們的話往心里去!
顧汐冉笑笑,“我知道。”
韓春梅催促,“長年你快一點啊。”
顧長年從車上下來。
顧汐冉降下車窗,“你們早點睡,我走了!
“要不要在家住一夜?”韓春梅問。
顧汐冉說,“我明天還要上班,這里離的遠(yuǎn)不方便。”
而且早上容易堵車,還不能睡懶覺。
“那你開車慢一點!鳖欓L年囑咐。
“嗯!
顧汐冉應(yīng)了一聲。
等到父母轉(zhuǎn)身朝樓道里走去,她才開車走。
車子開到小區(qū)時手機(jī)忽然響了一下,是有信息進(jìn)來,她把車開到地下車庫停下,才拿起手機(jī)看,是季江北發(fā)來的信息。
【我在香椿園,你來接一下我!
顧汐冉回復(fù),【好!
她開著車子出了地下車庫朝著香椿園而去。
香椿園位于繁華區(qū)的高檔餐廳,晚上市區(qū)又車水馬龍有些堵。
抵達(dá)餐廳她停好車子從車上下來一邊打電話一邊往里面走。
很快電話接通,“喂,季律,您在幾號包間?”
“06!
那邊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顧汐冉掛了電話朝著六號包間走去。
這家餐廳以前和商時序還是夫妻的時候,經(jīng)常過來,有什么聚會,朋友過生日之類的,都在這里吃飯。
這家的菜色很出名,基本服務(wù)的都是會員,一般人想要來吃,都得提前預(yù)定,還不一定能預(yù)定的到。
推開六號包間的門,包間里已經(jīng)沒人,只有季江北,外套搭在一旁,他坐在椅子上以慵懶的姿勢仰靠著,他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領(lǐng)口松散,修長的脖頸透著紅,喉結(jié)凸起。
他的腿微微曲著,黑色的西褲將他的大長腿勾勒出一副漫畫般的視覺感沖擊,性感,禁欲。
聽到開門聲,他轉(zhuǎn)頭。
“季律,您喝多了嗎?”顧汐冉走過來聞到濃重的酒氣。
“嗯。”他望著女人,清冷的眸子里浮動起柔和的光波眼神閃爍之間,仿佛翻涌著無數(shù)情絲,要把她繞進(jìn)眼底深處。
顧汐冉拿起他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伸手扶他,“我?guī)慊厝!?br>季江北借著她的力道站起來。
他好似有些醉了。
身體有些晃。
顧汐冉將他的胳膊纏到自己的脖子上,一手拉著他的胳膊,一手摟著他的腰。
只有這種方式她才能一個人,大幅度的支撐著他的身體。
只扶著他的手臂,以現(xiàn)在季江北的醉態(tài),她很難將人弄到車上。
季江北醉了,也沒醉。
應(yīng)該是說,沒醉到不省人事,大腦是清醒的。
他的身體重量并未完全壓在顧汐冉的身上。
不然顧汐冉會承受不住他身體的重量。
他半靠在她的身上。
兩人往外走的時候……
“嫂子?”
林毅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顧汐冉抬頭,正好對上商時序那幾乎噴火的眼眸。
他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像是獵豹盯著獵物,好像隨時能撲上來撕吃了她。
顧汐冉很快撇向他身后,蘇一衡也在。
他們?nèi)齻聚會?
反正他們?nèi)齻經(jīng)常在一起,顧汐冉也沒奇怪。
她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別這么叫了,離婚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林毅笑了一下,“總是記不住!
四年的習(xí)慣一時沒辦法改掉。
他悄悄的瞅商時序一眼。
只見商時序側(cè)臉輪廓緊繃,仿佛一觸即發(fā)!
顧汐冉收回視線,好像什么也沒看到一樣,冷靜,平靜,泰然處之。
她沖著林毅和蘇一衡笑笑,“我先走了!
沒人敢應(yīng)聲。
因為蘇一衡和林毅都感覺到了商時序身上散發(fā)出的寒意。
半響蘇一衡才回應(yīng)了一句,“哦,好!
季江北靠顧汐冉更加近了些,那雙犀利的眸子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商時序。
商時序感覺到了挑釁,雙手驟然攥成拳頭。
手背青筋暴起!
“那個,你開車來的嗎?”林毅問,他試圖緩解著緊張的氣氛。
顧汐冉說,“是!
“那你開車慢一點!彼P(guān)心說。
顧汐冉說了一聲謝謝,便從他們眼前經(jīng)過朝著門口走去。
商時序終于存不住氣,剛邁起腳步想去追就被林毅抓住了手臂,小聲提醒他,“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她有權(quán)利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好像你今天宣布了,季幼言和你的關(guān)系!
他可以找,顧汐冉同樣可以找。
林毅覺得自己做到了一個朋友該提醒的義務(wù)。
但是他自己執(zhí)迷不悟。
現(xiàn)在看到顧汐冉和別的男人親近,心里不舒服了?
就算不舒服,他也沒資格置喙。
蘇一衡也怕商時序沖動,說道,“序哥,你還有傷呢,千萬別沖動。”
道理商時序都懂。
可,就是氣。
就是惱。
控制不住的。
胸腔里悶著一團(tuán)火。
就是覺得顧汐冉是他的所有物。
就算離婚了,也是他的。
他可以不要,但是別人不可以碰。
“季大律師!鄙虝r序咬牙切齒,“是世上沒女人了嗎?別人吃剩下的你也要撿?一點不挑食啊?!”
林毅震驚的看著商時序。
這話他一個外人都覺得過分了。
更別說顧汐冉聽了會是什么感受。
蘇一衡擺爛了,不管了。
他要作,就讓他作吧。
顧汐冉走路的動作頓了一下。
身體微微輕顫。
心像是被鋒利的刀刃捅破了一樣,心痛的的很,不是心痛于商時序的話。
而是心痛于自己眼瞎。
看上了這么一個人渣。
還全心全意愛了七年。
她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蠢最蠢的蠢貨!
季江北感覺到了顧汐冉的顫抖,他也沒想到商時序能說出這么沒品的話。
他回頭,眼神犀利如鷹,透出一股輕蔑,一瞥便令人心驚。
林毅震驚季江北的氣勢。
他看似醉了,卻又透著一股威壓。
林毅抓著商時序的手都緊了些,心里想,這個人肯定不好惹。
顧汐冉強(qiáng)撐著體面,摟緊季江北的腰肢,手死死的抓著他襯衫,“季律,我們走!
季江北垂眸,眼底的冷瞬間消散,繼而是一抹心疼。
到了車旁她打開車門,扶著季江北坐進(jìn)車?yán),她彎身進(jìn)來給他扣上安全帶。
她俯下身子時,離他太近,近到可以清楚的聞到她的呼吸,以及她心跳。
在她抽身時,季江北伸手扣住她的后腦,仰頭吻上她的唇!